煉銅廠外圍發(fā)現(xiàn)未爆定向爆破裝置的痕跡,如同在瓦窯堡“體檢”得出的健康報告上,畫下了一道刺眼的紅色警告線。敵人不僅滲透進來了,而且目標明確、手段專業(yè),直指能源與原料命脈。保衛(wèi)科與反特工獵殺小組的壓力陡增,但林烽清楚,被動防御和內(nèi)部清剿固然重要,但在戰(zhàn)略上,必須給敵人更凌厲的回擊,打亂其部署,奪取主動權(quán)。
恰在此時,一份由地下情報人員和空中偵察(通過秘密渠道獲得的模糊照片)綜合研判的絕密情報,送到了八路軍總部并轉(zhuǎn)發(fā)至瓦窯堡:日軍在晉南張莊附近,秘密修建并啟用了一個前線野戰(zhàn)機場。該機場駐有日軍一個飛行中隊,裝備九七式戰(zhàn)斗機、九九式輕型轟炸機約二十架,主要用于支援其對太行山根據(jù)地的掃蕩和封鎖行動,并為可能的“鳶”式滑翔機空降作戰(zhàn)提供護航或補給中轉(zhuǎn)。機場守備兵力約一個加強大隊,配有防空機槍和探照燈,但防御工事多針對步兵偷襲,對重裝甲突擊缺乏有效預案。
“張莊機場……就像抵在我們咽喉的一把匕首。”林烽在作戰(zhàn)會議上,將情報和機場簡圖攤開,“鬼子利用它,可以快速調(diào)動空中力量,威脅我縱深,配合其地面和可能的空降行動。拔掉它,不僅能斬斷其空中觸角,沉重打擊其士氣,更是對我們裝甲部隊遠程奔襲、多兵種協(xié)同作戰(zhàn)能力的一次實戰(zhàn)檢驗,也能有效策應我們內(nèi)部的反滲透斗爭——讓鬼子知道,我們有能力打擊他們?nèi)魏我Γ ?/p>
總部很快批準了代號“雷霆”的突襲作戰(zhàn)計劃。核心力量:瓦窯堡新擴編的裝甲營主力。任務(wù):遠程機動,夜間突襲,摧毀張莊機場!
趙大勇領(lǐng)受任務(wù)后,興奮又凝重。他召集各連長、自行火炮分隊指揮、以及配屬作戰(zhàn)的師屬偵察連(特種作戰(zhàn)分隊雛形)和工兵排骨干,進行了為期三天的精密推演和針對性訓練。所有參戰(zhàn)車輛進行了徹底檢修,換上了備用履帶板(部分帶夜間防滑釘),加滿了油料,攜帶了額外基數(shù)的彈藥,尤其是高爆彈和燃燒彈。步話機全部檢查防水和集群功能,并統(tǒng)一了夜間作戰(zhàn)的簡易光信號和手勢語作為備份。
關(guān)鍵優(yōu)勢在于“夜視”——雖然沒有真正的夜視儀,但趙啟明通訊科利用繳獲的少量紅外濾光片和強光手電筒改造出了幾套簡易的“微光觀測裝置”,安裝在部分坦克車長潛望鏡和偵察兵望遠鏡上,能在無月光夜晚提供微弱視野增強。更重要的是,所有車組和偵察兵進行了嚴格的夜間閉燈駕駛與行進間觀察訓練。
行動日選擇在一個無月、有薄云的深夜。裝甲營主力(坦克十二輛,自行火炮八輛)及配屬部隊,在夜幕掩護下,悄然駛離瓦窯堡,沿著預先偵察好的隱蔽路線,向一百二十公里外的張莊遠程機動。沿途避開主要道路和村莊,依靠熟悉地形的向?qū)Ш蛡刹毂俺鎏铰罚麄€行軍過程保持無線電靜默。
凌晨三時,部隊抵達機場外圍預定集結(jié)地域。偵察連率先滲透,無聲解決了外圍哨兵和巡邏隊,并摸清了機場內(nèi)部布局、機庫位置、油庫和彈藥堆積點。工兵則在跑道關(guān)鍵位置秘密安置了遙控起爆的炸藥包。
三時三十分,攻擊開始!
“自行火炮,預備——放!”隨著趙大勇通過步話機(低功率脈沖信號)下達指令。
部署在機場外三公里一處高地上的八門自行火炮,早已根據(jù)偵察兵提供的坐標,利用簡易火控系統(tǒng)裝定好射擊諸元。此刻同時怒吼!第一輪齊射,高爆燃燒彈如同隕石般砸向機場跑道中段和尾部的油庫區(qū)!
“轟!轟!轟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瞬間撕裂夜空!跑道被炸出數(shù)個巨大的彈坑,碎石橫飛;油庫區(qū)更是被直接命中,沖天的火球騰起數(shù)十米高,將半個機場照得如同白晝!熊熊烈焰迅速蔓延,引燃了附近的機庫和物資堆垛。
突如其來的猛烈炮擊讓機場日軍陷入巨大混亂。警報凄厲,人影憧憧,探照燈胡亂掃射。
“坦克集群,沖鋒!目標:停機坪和機庫!偵察連,按計劃清除指揮所和防空火力點!”趙大勇一聲令下。
十二輛“太行虎”坦克如同暗夜中撲出的鋼鐵巨獸,引擎轟鳴,從三個方向同時沖垮機場單薄的鐵絲網(wǎng)和沙袋工事,殺入機場內(nèi)部!車長大燈在最后時刻才猛然打開,強光刺得倉促應戰(zhàn)的日軍睜不開眼。
“瞄準飛機!用高爆彈和機槍!掃射!”各車長在車內(nèi)怒吼。
“咚咚咚!”“噠噠噠噠……!”
坦克炮和并列機槍噴吐出致命的火舌。停放在露天停機坪和半敞開式機庫里的日軍飛機,在鋼鐵風暴中如同紙糊的玩具般被打得支離破碎!鋁制機身被撕裂,油箱被擊中引發(fā)二次爆炸,一架接一架的飛機化作燃燒的殘骸。有日軍飛行員試圖冒死啟動飛機,還沒滑出多遠,就被精準的炮火打成一團火球。
偵察連的特種戰(zhàn)士如鬼魅般穿梭,用“穿山甲”二代火箭筒和沖鋒槍,迅速清除了幾個重要的防空機槍陣地和疑似指揮所的建筑。工兵遙控引爆了跑道上的炸藥,進一步癱瘓了機場起降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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