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日起,讓越兒抓緊練習,切勿走露了風聲,柳太常說十日之后還會進宮,十日之后,我就又能見到我的瑜兒了。”
陳嬤嬤撲通一聲跪在昭雪云面前,眼里含淚,硬壓低聲音道:“娘娘是說那個小徒孫,是大小姐?”
昭雪云沒再言語,而是眼含熱淚緊緊地攥住了陳嬤嬤的手。
主仆二人就這么互相擁著,沉默間卻頂千言萬語。
昭雪云覺得自己這些年根本就是個死人,如今她要在這必死之局中,為她的孩子們,搏出一條生路。
回了金藥坊的葉婉瑜對這一切完全不知,柳命也是憑她的推斷與感知猜測,并不是很確定。
在出宮的馬車里,瞧著葉婉瑜心思略有沉重,柳命試探地問她道:“你可覺得皇后娘娘與大皇子如何?”
葉婉瑜悶頭沉思了片刻:“說不好。”
“說來聽聽,治病救人,總是要看得全面些。”
葉婉瑜苦笑了一下:“師奶奶,我是真做不到面不改色,你可別說你沒診出皇后娘娘活不過九月。”
柳命臉上皺紋堆積的仿若更多:“怎么講?”
“娘娘看著也就不過四旬,可是她的心脈比起師傅來還要虧空的厲害,別說什么金粉金藥,就是她珍饈堂里的紫冥花怕是也救不了她了。”
“那大皇子呢?”柳命不動聲色。
聽到柳命問她大皇子,葉婉瑜的表情莫測,支吾了半天也沒說話。
柳命顫巍巍的皺眉:“大皇子也活不過九月?”
葉婉瑜笑得更苦:“師奶奶,你這話問得,像是在嘲笑徒孫一樣。”
“您給大皇子殿下施針,不就是解他殘腿里淤積的濁氣,好讓他身體經脈通暢,對吧?”
“大皇子殿下根本沒病,只要隔一段時間如師奶奶一樣行針刺穴,可保延年。”
“且大皇子殿下只是腿不能動,不代表胳膊不能當腿使,就算那個金鐲子是自小帶著的,也不可能箍進肉里。”
柳命不知是該高興還是傷心,她喃喃道:“老身已經給你標注好了刺針的穴位,以后就由你進宮給殿下施針。”
葉婉瑜心里不知為何有些高興,這樣她就能更仔細的清楚那個金鐲子了。
柳命還是不甘心,故意又問道:“除了這些,你就再沒什么感覺?”
“師奶奶,徒孫都快被皇后娘娘的脈象嚇死了,還能有什么感覺,要是非得說感覺,就是皇后娘娘有些說不上來的怪,至于大皇子殿下么,他帶的金鐲子像是出自父親之手,但這怎么可能?”
“你這丫頭,金子就有那么好?還非得惦記殿下手上那個。”
“哈哈!”葉婉瑜自嘲地笑了笑。
“惦記談不上,師奶奶,我其實也覺得不可能,父親給我的及笄禮怎么可能戴在大皇子殿下的手上,我就是沒來得及摸,當然也是沒敢,下次,下次只要讓我碰一下,我就知道是真是假。”
柳命不能再引導下去,因為她岑猜測已經八九不離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