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侄子周修廉對葉家做的一切,才是罪不可恕。
昭雪云面色鎮定,又給程沐越腿上的裘毯蓋正了些:“你先去告之你業伯伯,也好有個商量”。
程沐越會意,轉動木椅,將自己隱入內殿更深處的帷幔陰影之中,氣息收斂,仿佛也與那些沉重的布料融為一體。
昭雪云整理了一下妝容,穩步走出寢殿,坐到內殿的主座上對陳嬤嬤道:“等著就是。”
很快,一股濃郁而甜膩的香風率先涌入進來,緊接著,華服錦裳、珠翠環繞的周貴妃,扶著貼身宮女的手,步履從容地踏入殿內。
她狠辣的目光精準地盯在昭雪云的臉上,聲音毫不掩飾的厭惡道:“皇后娘娘這是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是拉幫結派,本宮還以為你是有多圣潔,原來是藏著齷齪心思。”
昭雪云臉上帶著溫婉的笑,指了指下首的座位:“周貴妃先坐,只是你就算是興師問罪,也不應該來春霞宮。”
周貴妃四下看了一眼:“你那殘廢兒子呢,讓他出來,本宮倒是要問問他,到底東宮給他許諾了什么好處!讓他出來。”
周貴妃本覺得她能拿捏住昭雪云,雖然只見過幾次面,可她就覺得昭雪云是假裝清高,定是原來的身份高貴不了。
程沐飛被褫奪了常州王的稱號,她第一個就想先來春霞宮立威,畢竟在這宮中,也只有昭雪云和她的殘廢兒子最好拿捏。
至于太子程沐然,她倒是不好正面沖突,所以她才一邊讓美蓮給周久榮送口信,自己則來春霞宮興師問罪來。
昭雪云慢慢起身,移步走至周貴妃的面前,她抬手把額角的一縷發絲順了順,柔聲問:“剛才周貴妃是說了殘廢二字,可對?”
“哼!說了又怎樣?”
“啪!”
周貴妃想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被昭雪云扇了一巴掌。
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人竟然打了她。
“來人。”周貴妃捂著臉歇斯底里地喊著,完全忘了她的儀仗都停在了春霞宮。
而跟著她來的那兩個小太監也只能在殿外等著,這春霞宮的內殿只有陳嬤嬤一個奴仆。
周貴妃見沒有人上前,立刻想動手去打昭雪云的臉,卻感覺被尖厲的東西頂住了后背。
“貴妃娘娘,老奴勸你還是知趣一些,別五皇子沒救出,又把自己搭進去。”
周貴妃瞬間全身僵硬,舉起的手定住在半空,不敢妄動一步。
昭雪云擦了擦剛才扇出巴掌的手,依舊是笑容不改:“今日是給你一個教訓,下次再敢在春霞宮里放肆,可就不是一巴掌的事,有這功夫不如想想怎么能讓程沐飛留條命。”
“還有你那個侄子周修廉,你也大可提醒他一下,想要保住煉金師的位置,可不能吝嗇手里的金子。”
“滾!”
周貴妃臉上慘白,但更多的是恐懼,她咬牙瞪著昭雪云道:“咱們走著瞧!”
她猛然轉身,赫然見陳嬤嬤的手上果真有一把匕首,而且是一把金色的匕首。
“貴妃娘娘,請吧!”
周貴妃嘴上生硬,腳步卻是一刻沒敢停留,她也知道此刻不是裝硬的時候。
待周貴妃帶著那兩個小太監灰溜溜的出了春霞宮,陳嬤嬤才收起金匕首,一臉鄙夷:“還算識趣,不然老奴拼了命也定讓她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