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又是一陣笑。
可沒人看見,他放下鍋鏟的瞬間,手指已經(jīng)悄悄掐進(jìn)了掌心。肚子里那根線猛地收緊,疼得他眼前發(fā)黑。他靠在操作臺邊沿,借著身體遮擋,緩緩蹲了半截,等那陣絞痛過去。
何晴走過來,假裝檢查火候,“火小了啊。”她順手調(diào)低了灶臺火力,實(shí)則用身體擋住鏡頭死角,低聲問:“撐得住嗎?”
“還能撐。”他喘了口氣,“就是得快點(diǎn)結(jié)束這輪。”
“還有三分鐘收尾。”她看了眼計時器,“要不要我?guī)湍鉬inishing?”
“不用。”他搖頭,“我自己來。”
他扶著臺面站起來,打開鍋蓋,蒸汽撲面而來。他強(qiáng)打精神,開始擺盤,刀叉在盤中劃出流暢弧線,每一步都精準(zhǔn)到位。觀眾看得入神,連導(dǎo)播都多給了幾個特寫。
就在最后一道garnish放上去的剎那,他忽然身子一歪,手撐住桌面。
“哎?”夏初冉立刻上前,“怎么了?”
“沒事。”他擺擺手,臉色白得嚇人,“就是有點(diǎn)頭暈,站久了。”
“要不要叫醫(yī)生?”
“別。”他笑了下,“這點(diǎn)小事還用叫人?我緩一下就好。”
他走到一旁坐下,接過何晴遞來的溫水,喝了一口。水溫剛好,不燙不涼,順著喉嚨滑下去,稍微壓住了翻騰的胃。
后臺那邊,王均終于動了。
他合上筆記本,拿著對講機(jī)朝道具區(qū)走去,腳步不急不緩,像是去巡查流程。可陳宇默看得清楚——他手里攥著一個小瓶子,藏在袖口里,瓶身透明,里面裝著淡黃色粉末。
就是那個。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里只剩冷靜。
“他走了。”何晴輕聲說,“往存放區(qū)去了。”
“去換新一批?”陳宇默聲音很低。
“八成是。”她盯著通道口,“這次他不會再用巴豆粉了吧?怕我們防著。”
“那就不是巴豆粉。”他冷笑,“但只要是藥,就有痕跡。只要他敢用,我們就敢抓。”
兩人沉默片刻。
“你說他會什么時候動手?”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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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在這輪。”陳宇默搖頭,“他要看我垮,就得讓我親手把自己搞砸。所以他一定會選最關(guān)鍵的環(huán)節(jié)——比如最后的盲測評分。”
“那你打算怎么辦?”
“等。”他說,“等他把藥放進(jìn)下一個道具,等他以為勝券在握,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