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默往前走著,腳步?jīng)]停。走廊的燈一盞接一盞亮過去,映在他肩上又滑下來。他穿過布景區(qū)時,有人正把最后一塊背景板釘上支架,錘子敲得叮當響。他側(cè)身避過一根斜伸出來的鐵管,繼續(xù)朝前走。
前方就是主舞臺入口,燈光已經(jīng)打亮,人群的聲浪一陣陣涌過來,像潮水拍岸。
他站在通道口頓了頓,抬手摸了下耳麥,確認開關(guān)是開著的。然后邁步走了出去。
強光撲面而來,觀眾席瞬間炸開。尖叫聲、口哨聲、整齊劃一的“宇默”喊聲混成一片,震得腳底都在發(fā)麻。他剛走到自己的攤位前,導播就切了個全場俯拍鏡頭——密密麻麻的人頭從舞臺一直排到外場入口,隊伍彎彎曲曲,幾乎繞了半圈園區(qū)。
“我靠……這是來打卡的還是來吃飯的?”他低頭看了眼計時器,離正式錄制還有八分鐘。
話筒遞了過來,主持人剛要開口,臺下突然一陣騷動。幾個穿著統(tǒng)一應(yīng)援服的女孩沖破安保線,舉著燈牌往圍欄邊擠。“宇默!看我!”“娶我!今天必須答應(yīng)!”
安保趕緊攔上去,場面有點亂。主持人臉色變了,正要喊停錄制,陳宇默卻伸手接過話筒,朝那群人揚了揚眉:“哎,前面那位穿藍裙子的,上次不是說‘這人肯定撐不過三輪’嗎?怎么現(xiàn)在改口號了?”
全場愣了一秒,隨即爆笑。
那女孩臉都紅了,舉著燈牌的手都沒放下來?!澳鞘枪?jié)目效果!我們早就挺你了!”
“行啊?!彼α诵?,“想吃我做的蛋糕可以,但得排隊——插隊的可沒份,連奶油都不給蹭?!?/p>
人群哄笑著退了回去,原本僵住的氣氛一下子松了下來。主持人偷偷比了個大拇指,導播那邊也傳來了笑聲。
烤箱預熱完成,提示音“叮”地響了一聲。他打開包,拿出圍裙套上,動作不緊不慢。臺下有人大喊:“默哥,給我們做個‘無鏟炒飯’吧!”他又笑了:“今天是甜點專場,要炒飯下期再說?!?/p>
“下期你得辦婚禮!”另一個聲音喊。
“婚禮不行,但可以教你們怎么做提拉米蘇?!彼贿呎{(diào)蛋液一邊說,“前提是——別再有人往我的鍋里放蚯蚓?!?/p>
全場再次笑翻。
鏡頭掃過觀眾席,不少人舉著自制標語:
“你炒的不是飯,是我的心跳”
“從懷疑到真香,只差一碗米飯的距離”
還有個大叔舉著牌子寫:“兒子說你是頂流,我不信,今天我信了?!?/p>
他抬頭看見,忍不住搖頭:“這位叔,您要是真信了,待會兒記得把號排好,限量一百份,賣完不補?!?/p>
錄制正式開始后,他專注做起了焦糖布丁。糖漿在鍋里慢慢熬出琥珀色,香氣順著風飄出去老遠。臺下不少人踮著腳拍照,還有人錄視頻直播。
中途休息時,他擦了擦手,從托盤里挑了塊試味用的小蛋糕,遞給旁邊工作人員:“麻煩送去給那邊兩個舉牌的兄弟,就說——謝了?!?/p>
那人一愣,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角落第三排,顧深和王均并排坐著,手里各舉著一塊白色KT板,上面用粗筆寫著:“陳宇默最強”。兩人臉上沒什么表情,但舉牌的手一直沒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