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胡同的晌午,總裹著股熱乎的飯菜香——應大媽在公共廚房燉著雞湯,砂鍋“咕嘟咕嘟”冒白汽,香味飄得滿院都是;萌萌的爆肚攤剛收了早市,正把剩下的毛肚泡進清水里,煤爐還沒涼透,鐵鍋上還沾著辣椒油的紅印;孫剃頭匠拎著剃頭匣子往回走,路過老槐樹時,特意抬頭瞅了瞅新?lián)Q的公共燈泡,嘴里念叨:“這燈亮得,比我家屋里還敞亮!”
剛走到院門口,就見劉梅拎著個豁了口的咸菜罐,腳步“噔噔噔”往院里跑,罐沿兒還滴著鹽水,褲腳沾著點泥——一看就是剛從胡同口的小菜園回來。她看見孫剃頭匠,趕緊停住腳,臉上堆起笑:“孫大爺,您這是收攤了?我剛腌了點蘿卜咸菜,想著給應大媽送點,順便……順便來瞅瞅曉星丫頭。”
孫剃頭匠瞇著眼睛瞅她的咸菜罐,嘴角撇了撇:“你這罐兒比你上回摔碎的那個還破,別是又想借著送咸菜,來蹭應大媽的雞湯吧?”
劉梅臉一紅,趕緊把咸菜罐往身后藏了藏:“孫大爺您咋這么說呢!我真是來送咸菜的!曉星丫頭前兒幫我換燈泡,我還沒謝她呢!”
兩人正說著,東廂房的門“吱呀”開了,曉星系著藍布圍裙從屋里出來,手里還拿著個雞蛋:“劉姨,孫大爺,你們聊啥呢?我正想做番茄炒蛋,要不要一起吃?”
劉梅眼睛一下子亮了,趕緊湊過去:“要!要!曉星丫頭做的菜肯定好吃!我?guī)湍銊兯猓 闭f著,就伸手去拿曉星手里的蒜,沒注意手里的咸菜罐沒拎穩(wěn),“嘩啦”一聲,罐底掉了,蘿卜咸菜撒了一地,鹽水濺了孫剃頭匠一褲腳。
“哎喲!我的咸菜!”劉梅急得直跺腳,趕緊蹲下來撿,“這是我腌了三天的,還沒來得及放鹽呢!”
孫剃頭匠低頭瞅著褲腳上的鹽水,哭笑不得:“劉梅,你這哪是送咸菜,分明是給我‘送’鹽水!我這褲子剛洗的,又得重洗!”
應大媽聽見動靜,從公共廚房探出頭:“咋了這是?哎喲!我的門檻!咸菜汁都流到廚房門口了!”她趕緊端著個搪瓷盆跑出來,“快拿盆接著,別滲進門檻縫里,回頭發(fā)霉!”
曉星也趕緊放下雞蛋,幫著撿咸菜:“劉姨,您別慌,咸菜撿起來還能腌,一會兒我?guī)湍狱c鹽,比之前還好吃!”
劉梅撿著咸菜,臉都紅到耳根:“都怪我,手太笨了!孫大爺,您的褲子我?guī)湍窗桑勘WC洗得干干凈凈!”
孫剃頭匠擺擺手:“算了算了,你別洗了,再給我洗破了!趕緊幫曉星剝蒜,別再添亂就行!”
劉梅趕緊點頭,接過曉星遞來的蒜,坐在石凳上剝起來。可她剝蒜不用勁兒,蒜皮剝了半天還粘在蒜上,曉星看不過去,笑著說:“劉姨,您歇會兒,我來吧,您坐著跟孫大爺聊會兒天。”
“我不歇!我能剝!”劉梅使勁剝了一下,蒜沒剝好,反而把蒜掰成了兩半,蒜汁濺了自己一臉,“哎喲!這蒜咋這么辣眼!”
院兒里的人都笑了,應大媽端著雞湯出來:“劉梅,你這剝蒜的手藝,還不如我家的貓!快別剝了,過來嘗嘗我燉的雞湯,解解辣!”
劉梅趕緊跑過去,接過應大媽遞來的小碗,喝了一口雞湯,眼睛一下子亮了:“應大媽,您燉的雞湯太好喝了!比我家那口子燉的還香!”
“好喝就多喝點!”應大媽笑著說,“一會兒曉星做了番茄炒蛋,咱一起吃,熱鬧熱鬧!”
這時,張大爺拎著鳥籠從外面遛彎回來,百靈鳥在籠里“嘰嘰喳喳”叫著:“喲!今兒院里這么熱鬧!燉雞湯了?我老遠就聞見香味了!”
“張大爺,您回來得正好!”曉星笑著說,“我正做番茄炒蛋,一會兒一起吃!”
張大爺高興地把鳥籠掛在門廊的鉤子上:“好啊!我這就去拿我的小酒,咱爺兒幾個喝兩盅!”
不一會兒,曉星的番茄炒蛋做好了,盛在一個大搪瓷盤里,紅的番茄、黃的雞蛋,看著就有食欲。應大媽把雞湯、炒青菜也端了出來,張大爺拿來了小酒和酒杯,孫剃頭匠搬來了小桌子,大家圍坐在老槐樹下,準備吃飯。
劉梅趕緊拿起筷子,夾了一大口番茄炒蛋:“曉星丫頭,你這番茄炒蛋太好吃了!雞蛋嫩,番茄甜,比飯館里的還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曉星笑著說,“我這兒還有雞蛋,不夠再做!”
大家正吃著,劉梅突然“哎喲”一聲,從嘴里吐出個東西——是張小小的紙片,上面印著“超市滿200減100購物券”,還有超市的公章!
“這是啥?”張大爺湊過來看,眼睛一下子亮了,“滿200減100的購物券!曉星丫頭,你這雞蛋里還藏著獎券?你這錦鯉體質也太神了!”
曉星也愣了:“我也不知道啊!這雞蛋是我昨天從胡同口的超市買的,沒想到里面還有獎券!”
陳陽下班回來,剛進院兒就聽見熱鬧聲:“喲!大家在吃飯呢!啥事兒這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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