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樹的影子剛壓過四合院的灰瓦,石桌上的老賬本就被翻得“嘩啦”響。王富貴手指戳著泛黃的紙頁,嗓門比銅壺蓋還脆:“1965年的手作記錄咋沒了?!申非遺缺這頁,專家那邊根本過不了!”
張大爺湊過來,老花鏡滑到鼻尖:“哎喲喂!我記得當(dāng)年我爹還說,那年給胡同里的老澡堂打了二十把銅壺,咋就沒記在賬上?”他急得直拍腿,鳥籠里的畫眉跟著“嘰嘰”起哄,像是也在愁。
“會不會是被老鼠啃了?”萌萌端著剛煮好的爆肚過來,碗沿還冒著熱氣,“昨兒我還看見廚房有老鼠跑,別是把賬本咬了!”
“咬也不能咬得這么齊整!”陳陽把賬本舉起來對著光看,“這頁像是被人撕了,邊緣還挺平整!”
劉梅早湊到爆肚碗旁,伸手就捏了塊肚絲塞嘴里,含糊道:“撕了?誰這么缺德!是不是怕咱申上非遺,搶了他的好處?”她眼睛掃過賬本,手又往碗里伸,被萌萌拍開:“您可別介!這爆肚是給找證據(jù)的人補(bǔ)勁兒的,您都吃第三塊了!”
“我這是幫你嘗嘗咸淡!”劉梅嘴硬,卻偷偷把沾了辣椒油的手指在褲腿上蹭了蹭,“要我說,找不著就找不著,咱隨便補(bǔ)一頁不就完了?”
“您可別瞎出主意!”趙大夫從藥箱里掏出放大鏡,“申非遺要的是真東西,補(bǔ)的假記錄一查就露餡,到時候咱整個四合院都得丟人!”
曉星一直沒說話,這會兒突然開口:“張大爺,您家閣樓是不是還堆著當(dāng)年的老箱子?說不定記錄沒丟,是夾在別的東西里了。”
“閣樓?”張大爺一拍腦袋,“哎喲!我咋忘了!當(dāng)年我爹把老物件都堆在閣樓了,說不定真有!”
“我去我去!”劉梅第一個舉手,“我眼神好,還能幫著搬東西——萌萌,你再給我留塊爆肚,我找著東西回來吃!”
“您先找到再說!”萌萌把碗挪遠(yuǎn),“上次您幫我找調(diào)料,把我家鹽罐都摔了,還沒賠我呢!”
一行人往閣樓走,樓梯窄得只能容一個人過。劉梅搶著走前面,剛上兩步就“哎喲”一聲——腳底下滑了,手里的手電筒“啪”掉在地上,光柱剛好照在一個落滿灰的木箱子上。
“快看!那箱子!”曉星喊。張大爺趕緊爬上去,用袖子擦了擦箱子上的字:“吉祥院手作工坊——沒錯!就是這個!”
劉梅也忘了疼,伸手就去掀蓋子:“我來我來!”箱子太重,她一使勁沒掀動,反而摔了個屁股蹲,手撐在地上時,摸到個硬邦邦的東西——是張折疊的黃紙,從箱子縫里掉出來的。
“啥玩意兒?”劉梅撿起來展開,上面印著“京城手作工坊工票”,日期剛好是1965年,還蓋著紅印章,上面寫著“銅壺二十把,交付吉祥四合院”。
“哎喲喂!找著了!”張大爺激動得聲音都抖了,一把搶過工票,“這就是1965年的記錄!還有工坊的章,比賬本還管用!”
曉星湊過去看,手指在工票邊緣摸了摸:“這工票好像還有夾層。”她輕輕一撕,里面掉出張更小的紙,是老匠人寫的便條:“銅壺已驗(yàn),附贈保養(yǎng)布一塊,藏于箱底。”
“保養(yǎng)布?”李建國眼睛一亮,“我?guī)煾笍埨细f過,老銅器保養(yǎng)就得用這種布,比現(xiàn)在的絹絲布還管用!”他伸手往箱底摸,果然掏出塊深藍(lán)色的布,布角還繡著“吉祥院”三個字。
“這可真是寶貝!”王富貴笑得合不攏嘴,“有工票、有保養(yǎng)布,咱申非遺的證據(jù)齊了!”
劉梅爬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你看!要不是我摔這一下,能找著工票嗎?這功勞得有我一半!萌萌,現(xiàn)在能給我吃爆肚了吧?”
“給給給!”萌萌無奈,“就知道您惦記這個!”
正熱鬧著,院兒門口傳來電動車聲——是吳書記,手里拎著個文件夾:“吉祥四合院的,好消息!”他把文件夾往石桌上一放,“區(qū)里給你們申非遺走了綠色通道,還批了五萬塊扶持資金,專門用來整理老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