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挪開!這灶臺我占了,今天必須燉肉!”
李嬸攥著鍋鏟,“哐當”拍在灶臺上,油星子濺得老高,像炸開的小煙花。王奶奶叉著腰站在對面,手里的面盆往地上一墩,面團“啪”地彈起來,沾了層灰:“憑啥你占?我昨兒就跟張大爺說了,今兒要蒸包子,給院里孩子當早飯!”
公共廚房擠得水泄不通,鄰居們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灶臺就倆,李嬸要燉五花肉,王奶奶要蒸老面饅頭,誰也不讓誰,唾沫星子飛得跟下雨似的。
“李嬸,你晚點開火唄,王奶奶的包子要發面,耽誤不得!”張大爺拄著拐杖勸,話沒說完就被李嬸打斷:“晚點開?肉都腌上了,放壞了算你的?”
“你那肉哪有孩子的早飯重要!”王奶奶急得直跺腳,面盆里的面都晃出來了,“我這包子要送手作攤當搭配,耽誤了生意,你賠得起?”
曉星剛幫萌萌把爆肚攤的食材搬進儲藏室,聽見吵聲趕緊跑過來。公共廚房的油煙味混著面香、肉香,嗆得人直咳嗽,李嬸和王奶奶臉紅脖子粗,跟斗架的公雞似的,誰也不肯退一步。
“倆嬸子別吵了!”曉星擠進去,伸手按住灶臺上的鍋鏟,“灶臺是公共的,咱不能因為這個傷了和氣,總得想個辦法兩全其美!”
“有啥辦法?就倆灶臺,要么她燉肉,要么我蒸包子!”王奶奶梗著脖子,手里的搟面杖都快捏斷了。
陳陽也擠進來,手里拿著個小本子:“按規矩,公共設施先到先得,李嬸先占的灶臺,王奶奶要不就……”
“不行!”王奶奶立馬反駁,“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她占著灶臺得燉倆小時,我蒸包子半小時就好,憑啥讓我等?”
劉梅扒著門框湊進來,手里還攥著塊剛出鍋的紅薯,嘴里嚼得含糊:“我看啊,誰給我塊紅薯,我就幫誰說話!”
“你就知道吃!”萌萌推了她一把,“這是鄰里矛盾,不是讓你當裁判收好處!”
劉梅臉一紅,把最后一口紅薯咽下去:“我這不是想幫著解決問題嘛!再說,誰贏了,不得給我嘗嘗鮮?”
曉星盯著倆灶臺,突然眼睛一亮,像點亮了燈:“有了!咱做個灶臺使用表,按時間段分,李嬸上午九點到十一點燉肉,王奶奶七點到九點蒸包子,下午倆灶臺輪流用,誰也不耽誤!”
“這主意好!”張大爺拍著手,“還能寫上名字和時間,貼在廚房墻上,誰也不能亂占!”
“那我蒸包子趕不上早市咋辦?”王奶奶還是不樂意,“手作攤八點就開門了!”
“簡單!”曉星笑著說,“使用表上寫著‘和睦鄰里獎’,按表用灶臺的,每周能換一張手作優惠券,能換剪紙、泥塑,還能換萌萌的爆肚優惠券,咋樣?”
“優惠券?”李嬸眼睛一亮,“能換爆肚?那我沒問題!我燉肉也不急著一早吃!”
王奶奶也松了口:“能換剪紙給孩子玩,行!我早點起來蒸包子,趕在八點前送過去!”
說干就干,陳陽趕緊找紙寫使用表,曉星幫忙畫格子,張大爺在旁邊念時間,鄰居們七嘴八舌提建議,剛才的爭吵聲全變成了討論聲,公共廚房熱鬧得像趕集。
劉梅湊在旁邊,眼睛直勾勾盯著“優惠券”三個字,心里打著小算盤:“我也能領優惠券不?我不用灶臺,幫你們貼表總行吧?”
“你不添亂就不錯了!”萌萌笑著說,“優惠券只給按表用灶臺的,你要是想領,也可以用灶臺做點吃的,給大家分點!”
劉梅撇撇嘴,沒說話,心里卻盤算著要不要也蒸點饅頭賣。
表剛寫好,陳陽正要貼墻上,劉梅突然伸手搶:“我來貼!我貼得整齊!”說著就往墻上糊,沒注意膠水抹多了,使用表貼歪了,還粘住了她的袖子。
“哎喲!”劉梅使勁一扯,袖子沒扯開,反而把桌子上的一沓紙帶掉了,紙撒了一地,有優惠券,還有幾張道歉信模板——是前兒曉星打印的,準備給鬧矛盾的鄰居用。
劉梅眼疾手快,抓起幾張紙就往兜里塞,以為是優惠券,轉身就跑。曉星喊都喊不住:“劉梅!你拿錯了,那是道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