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石桌上堆著小山似的紅紙,張大爺攥著銹剪刀,“咔嚓”一聲,紅紙上的錦鯉尾巴剪禿了。他急得直拍腿,鳥籠里的畫眉跟著“嘰嘰”叫:“這破剪刀!剪三十張了,沒一張齊的!”
“我來我來!”劉梅叼著塊糖湊過來,伸手就搶剪刀,“我手穩,上次剪窗花,李嬸還夸我呢!”
“您可別介!”萌萌端著剛煮好的爆肚過來,碗沿的辣椒油滴在紅紙上,“上次您剪福字,把‘福’剪少一點,成‘禍’字,李嬸差點跟您急!”
劉梅臉漲得通紅,嘴硬道:“那是紙太滑!這次我肯定剪得好!”手剛碰到剪刀,就被曉星攔住:“我幫張大爺調調,上次修電匣子時,學過磨剪刀。”
曉星接過剪刀,指尖碰了碰鈍刃,又擰了擰螺絲,“咔嗒”一聲,剪刀突然亮了亮。“您再試試!”她把剪刀遞回去。
張大爺半信半疑,“咔嚓”剪下去——紅紙上的錦鯉活靈活現,鱗片層層分明,連尾巴上的紋路都清晰。“哎喲!順溜了!比新剪刀還好用!”他舉著錦鯉剪紙,嗓門比快板還響。
“我要這個!五十塊!”剛路過的游客眼疾手快,掏出手機掃碼,“給我孫女當書簽!”
“我也要!我要兩條!”又來幾個游客,圍著石桌搶,張大爺忙得手都抖了:“別急別急!我慢慢剪,都有都有!”
劉梅湊過去,伸手就抓剪紙:“我也剪!我剪的比張大爺的好看,三十塊一條!”她拿著剪刀“咔嚓”一下,紅紙上的“錦鯉”歪歪扭扭,像條泥鰍。
游客們笑了:“阿姨,您這是泥鰍吧?還是買張大爺的!”劉梅臉一紅,把剪紙往兜里塞:“我這是創新款!你們不懂!”
“別在這兒添亂!”陳陽扛著遮陽棚過來,“社區批了免費攤位,就在胡同口,咱把桌子搬過去,省得游客堵在院兒里!”
“免費攤位?!”王富貴舉著賬本跑過來,“我剛算完,買紅紙花了五十,要是攤位再花錢,咱得賠本!”
“賠不了!”陳陽笑著說,“我找吳書記申請的‘胡同創收扶持計劃’,不僅攤位免費,還送倆遮陽棚!”
“哎喲!這可是好事!”張大爺放下剪刀,就去搬桌子,劉梅也搶著搭手:“我來扛!我力氣大!”她剛伸手拽遮陽棚,棚桿“啪”砸在腦袋上,疼得她“哎喲”直叫。
“您可別亂動!”萌萌趕緊扶住棚桿,“再砸著人,咱這攤還沒開就得賠醫藥費!”
劉梅揉著腦袋,嘴硬道:“我這是試試棚桿結不結實!你看,砸一下都沒壞,質量真好!”
曉星幫著擺剪紙,剛把張大爺剪的錦鯉掛起來,就有游客拍視頻:“這剪紙太有老北京味兒了!我發朋友圈,讓朋友都來買!”沒十分鐘,又來一群人,圍著攤位搶剪紙,張大爺剪不過來,趙大夫、孫剃頭匠也來幫忙——趙大夫剪藥方圖案,孫剃頭匠剪剃頭刀造型,居然也賣得火。
“萌萌!你這爆肚攤能不能挪過來?”曉星突然喊,“買剪紙的游客都問有沒有小吃,咱搞個‘手作+爆肚’套餐,肯定更火!”
“得嘞!”萌萌推著小吃車就過來,“買剪紙滿三十,送爆肚優惠券!買爆肚送小剪紙!”這話一出,游客更瘋了,有的買套餐,有的單買剪紙,王富貴忙著收錢,手都快數不過來。
“哎喲!線上也有訂單了!”鄭小宇舉著手機跑過來,“剛才拍視頻的游客發了抖音,好多人問能不能快遞,我剛開了個臨時網店,已經有五十單了!”
“五十單?!”張大爺停下剪刀,“我這老胳膊老腿,哪剪得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