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將至,黑風城萬籟俱寂,唯有黑云幫分舵的燈籠還在風中搖曳,透出昏黃的光。蕭逸竹按計劃獨自潛入分舵——這里是總壇外圍的關鍵據點,不僅藏著總壇布防的補充圖紙,還可能打探到更多趙坤閉關的細節。
他運轉魔功收斂氣息,身形如同暗影般貼在分舵圍墻外,指尖魔焰輕輕一點,便燒斷了門鎖的鐵鏈。分舵內巡邏的弟子多是煉氣初期,根本察覺不到他的蹤跡,蕭逸竹如同幽靈般穿梭在廊道中,直奔分舵主的房間。
房間內陳設簡陋,唯有桌案上擺著一個精致的錦盒,格外顯眼。蕭逸竹心中一動,料想布防圖或許藏在其中,悄無聲息地靠近桌案,打開錦盒的瞬間,卻沒看到圖紙,反而看到一枚熟悉的玉佩——那是母親的祖傳之物,羊脂白玉上刻著纏枝蓮紋,邊緣還留著他兒時不小心磕出的小缺口。
“娘的玉佩……”蕭逸竹瞳孔驟縮,指尖顫抖著撫上玉佩,溫潤的觸感瞬間勾起無數回憶。母親生前視這枚玉佩為珍寶,每日佩戴,臨終前還特意叮囑他妥善保管,可蕭家滅門時,這枚玉佩卻不知所蹤,沒想到竟落在了黑云幫手中!
他攥緊玉佩,指節發白,丹田內的魔氣瞬間躁動起來。母親倒在血泊中的模樣、唐若蕓擋在他身前的身影、族人慘死的哀嚎……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怒火如同巖漿般在胸腔中翻滾,幾乎要沖破理智。
這枚玉佩,是母親的念想,也是蕭家的傳承,如今卻成了黑云幫的戰利品,被隨意放在錦盒中炫耀——他們掠奪的不僅是玉佩,更是蕭家的尊嚴,是無數無辜者的性命!
“呼……”蕭逸竹深吸一口氣,猛地按住胸口的凝魂玉。瑩白的玉面透過布料傳來溫潤的觸感,如同唐若蕓輕柔的安撫,讓他翻騰的怒火稍稍平復。他想起若蕓生前常說“復仇需忍,魯莽必敗”,想起此次潛入的目的,想起身后等待他的舊部,強行壓下了立刻沖出去斬殺分舵主的沖動。
不能沖動!一旦暴露,不僅總壇的夜襲計劃會泡湯,凝魂玉也可能遭遇危險。母親的玉佩雖珍貴,但若蕓的殘魂、家族的血仇,更容不得半點閃失。
他將玉佩小心翼翼地揣入懷中,緊貼著凝魂玉,兩枚玉的溫潤相互交織,仿佛母親與若蕓的氣息都在守護著他。隨后,他快速搜查房間,終于在床底的暗格中找到了總壇布防的補充圖紙,上面標注了總壇側門的隱蔽哨卡和防御陣法的薄弱點。
就在他準備撤離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伴隨著分舵主的哈欠聲:“剛才好像有動靜?”
蕭逸竹眼神一凝,立刻藏身于床底,運轉魔功將氣息壓至極致。分舵主是煉氣后期修為,雖不是他的對手,但一旦交手,必然會驚動總壇的守衛,打亂全盤計劃。
分舵主走進房間,掃了一眼桌案,見錦盒敞開,頓時臉色一變,厲聲喝道:“誰在里面?!”他伸手按向腰間的長刀,靈力瞬間涌動。
蕭逸竹屏住呼吸,指尖魔焰悄然凝聚,隨時準備出手。但他沒有貿然行動,只是死死盯著分舵主的動作,尋找撤離的最佳時機。分舵主在房間內四處搜查,腳步越來越近,就在即將靠近床底時,門外突然傳來弟子的呼喊:“舵主!總壇傳來消息,讓您加強巡邏,謹防刺客!”
分舵主冷哼一聲,暫時放棄搜查,轉身離去:“盯緊點,別讓閑雜人等靠近!”
蕭逸竹待腳步聲遠去,才緩緩從床底爬出,眼中閃過一絲冷冽。他沒有停留,順著原路快速撤離分舵,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破廟,舊部們見他平安歸來,紛紛圍上來:“少主,情況如何?”
蕭逸竹取出布防補充圖紙,遞給趙伯,又從懷中摸出母親的玉佩,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布防圖找到了,還有這個——我娘的玉佩,被黑云幫掠奪了。”
舊部們見狀,眼中滿是憤慨。他們都認得這枚玉佩,那是蕭母的心愛之物,如今卻成了仇敵的戰利品,怎能不讓人怒火中燒?
“少主,我們現在就去殺了那分舵主,奪回玉佩!”一名舊部咬牙切齒地說道。
“不可。”蕭逸竹搖搖頭,將玉佩與凝魂玉一起貼身藏好,用布條纏牢,“小不忍則亂大謀。明日三更,我們按計劃夜襲總壇,屆時不僅要為家族報仇,還要奪回所有被掠奪的東西,讓黑云幫血債血償!”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眼中雖有怒火,卻更多了幾分堅定。母親的玉佩現世,如同在他的復仇之火上添了一把柴,讓他愈發渴望早日蕩平黑云幫。但他清楚,唯有隱忍和謹慎,才能保護好懷中的凝魂玉,才能讓復仇計劃順利進行。
破廟外,夜色更濃,黑云幫總壇的方向隱隱傳來更鼓聲。蕭逸竹攥緊懷中的兩枚玉佩,心中默念:娘,若蕓,再等一晚,我一定會為你們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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