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方元暗訪的腳步剛離開白羽林,黑風城黑云幫總壇內,已因分舵被襲、糧草被燒的事炸開了鍋。閉關沖擊筑基后期的趙坤被強行驚動,得知是蕭逸竹所為,又聽聞其暗中安置凡人忠仆的消息,頓時怒不可遏:“一個煉氣修士,也敢壞我大事!傳令下去,血洗清溪村,把那些蕭家余孽的狗奴才全部斬盡殺絕,我要讓蕭逸竹知道,挑釁黑云幫的下場!”
命令一下,百名黑云幫弟子即刻出發,清一色煉氣后期修為,由一名筑基初期的長老帶隊,殺氣騰騰地撲向百里外的清溪村。
此時的清溪村,正是蕭逸竹安置三十名凡人忠仆的地方。村民們淳樸善良,接納了這些逃難的流民,忠仆們也勤懇勞作,漸漸融入村落,過上了難得的安穩日子。他們以為遠離了黑風城的紛爭,卻不知滅頂之災已悄然降臨。
“殺!一個不留!”筑基長老一聲令下,黑云幫弟子如同餓狼撲食般沖入村落。刀光閃過,慘叫聲此起彼伏,手無寸鐵的村民和忠仆毫無反抗之力,只能在血泊中哀嚎。
“快跑!帶著孩子跑!”一名當年負責打理蕭家庭院的老仆,將年幼的孩童推向柴房,自己則拿起鋤頭沖向黑云幫弟子,卻被一刀砍倒在地,鮮血染紅了身前的土地。
三十名忠仆中,有二十余人當場慘死,僅剩下幾名年輕力壯的僥幸逃脫,身上也都帶著致命傷。他們不敢停留,忍著劇痛,朝著白羽林思蕓洞的方向狂奔——那里是唯一能找到少主的地方,也是他們最后的希望。
三日后,滿身是血的忠仆跌跌撞撞闖入思蕓洞,跪在蕭逸竹面前,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少主……清溪村……全完了……黑云幫的雜碎……殺了所有人……”
蕭逸竹正盤膝打磨魔功,聞言猛地睜開眼,眼中瞬間猩紅,暗紫色魔紋不受控制地蔓延至臉頰,丹田內的魔氣如同海嘯般狂暴涌動。他一把抓住忠仆的手臂,聲音顫抖卻帶著致命的寒意:“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黑云幫……血洗了清溪村……老仆、廚娘、教書先生……還有村里的百姓……全被殺了……”忠仆泣不成聲,傷口的鮮血不斷滴落,“他們說……是為了報復您……”
轟!
魔氣瞬間沖破洞府的無形桎梏,思蕓洞內的溫度驟降,聚靈陣的微光都被暴戾的煞氣吞噬。蕭逸竹周身環繞著黑色的魔焰,暗金色光暈變得黯淡,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膽寒的殺意。他腦海中閃過忠仆們憨厚的笑臉,閃過若蕓生前善待他們的模樣,閃過自己承諾會護他們周全的誓言——如今,這些都成了泡影。
“黑云幫……趙坤……”蕭逸竹一字一頓地念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懷中的凝魂玉被死死按住,溫潤的觸感卻難以平息他心中的滔天怒火。他想起清溪村的裊裊炊煙,想起孩子們圍著他喊“少主”的模樣,想起老仆偷偷給他塞的烤紅薯……這些溫暖的畫面,此刻都化作了血淋淋的慘狀,在他腦海中反復灼燒。
魔氣在體內瘋狂沖撞,經脈傳來撕裂般的疼痛,蕭逸竹險些失控。就在此時,凝魂玉突然散發出一絲微弱的暖意,若蕓的殘魂雖無異動,卻如同無形的手,輕輕安撫著他瀕臨崩潰的神智。他猛地想起若蕓臨終前的叮囑:“勿為仇恨所困,守住本心……”
“本心?”蕭逸竹低吼,眼中的猩紅漸漸褪去幾分,卻多了幾分決絕,“我的本心,就是護我想護之人,討回所有血債!若蕓,他們殺了無辜百姓,殺了忠于蕭家的人,這筆賬,我必須用他們的血來償!”
他強行壓制住暴走的魔氣,暗紫色魔紋緩緩隱去,魔焰也收斂回指尖,但那股深入骨髓的殺意,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濃烈。他扶起受傷的忠仆,取出療傷丹藥給他服下,聲音沉穩得可怕:“你安心養傷,待我斬了趙坤,蕩平黑云幫,定會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雪恨!”
此刻的蕭逸竹,不再是那個僅為自保而逃亡的少年,也不再是那個刻意隱忍的修士。清溪村的血仇,如同最烈的酒,點燃了他心中所有的執念,也讓他徹底明白:唯有絕對的力量,才能守護想守護的人;唯有以殺止殺,才能讓作惡者付出代價。
他走到石壁前,撫摸著“思蕓”二字,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懷中的凝魂玉溫潤依舊,仿佛在無聲地支持著他。蕭逸竹眼中閃過前所未有的堅定,煉氣巔峰的氣息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如同沉寂的火山即將噴發。
“趙坤,黑云幫,等著我。”
復仇的號角,在思蕓洞內悄然吹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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