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舒再次看到茍子強的時候,大吃一驚。
茍子強瘦了!
他以前壯的跟北極熊似的,現在居然瘦成了棕熊。
“辛苦了!”
張舒走過去,挨個和他們擁抱。
幾人身上味道有點大,不過也能理解,他們身上沒什么錢,能全須全尾過這么多天,已經很不錯了。
“舒哥,你可算來了?!标悰_一臉的委屈。
“舒哥,我想吃你鹵的豬頭肉了?!蓖趿值馈?/p>
茍子強皺著眉,擺擺手,“說這些干啥,咱們兄弟出來是要干事業的,吃點苦算什么,別總掛嘴邊?!?/p>
隨即他話鋒一轉,舔了舔嘴唇,“舒哥,要不咱先去吃頓飯?兄弟們好些日子沒見葷腥了?!?/p>
到底是老混子,這聲舒哥叫的極其絲滑,毫無頓挫感。
張舒點了點頭,開口道:“先去找個住的地方洗澡,我去給你們買身行頭,”
一行六人來到供電新村招待所。
前臺的中年婦女看著幾人,眉頭緊鎖,這也太邋遢了。
“有介紹信嗎?”
張舒掏出介紹信遞了過去,他在出門前特地找老書記要的,章都已經蓋好,想寫啥寫啥,方便的很。
中年婦女接過介紹信看了看,隨后她把信紙抖得嘩啦作響,“我們這最便宜的通鋪,一晚也得五塊,你們錢夠的吧?”
說著突然湊近張舒,廉價雪花膏味撲面而來。
“先說好,這里的東西可貴著呢。要是弄臟了床單被套,得照價賠,賠不起就去后廚刷盤子抵債。另外……”
張舒“啪”地一巴掌拍在前臺,震得登記本都跳了起來。
“讓你開個房哪兒那么多屁話?!?/p>
說著摸出兩張百元大鈔甩在桌上,鈔票在臺面上散開。
“多人間,先開10天,剩下的是押金。你再多逼逼一句,看老子錘不錘你就完事了?!?/p>
前臺婦女嚇得往后一縮,往常那些背著蛇皮袋的農民工,被她幾句冷嘲熱諷就縮著脖子離開了。
這次怕是碰到愣頭青了,算了,忍了。
她瞥了眼張舒身后的幾人,都是大塊頭,隨即堆起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您稍等,馬上辦!”
“哼!賤骨頭?!?/p>
茍子強那張本就漆黑的臉,更黑了,沖她罵了一句。
前臺婦女全當沒聽到,低頭翻找鑰匙串,心里直罵晦氣,這十來天怕是得低調些了。
“三樓306,六人間,正好夠你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