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下個月連50塊錢都發不出來,我們工人的命真苦。
這些廠領導就會做些表面工作,有拍馬屁的功夫,出去賣賣貨多好!”
這番話被走過來的李婉棠聽了個正著,她梨渦里盛著的笑意立馬僵住了。
沒什么比作秀,被人當場拆穿更尷尬了。
李婉棠的腳趾在鞋里瘋狂蜷縮,感覺都能在腳下摳出三室一廳。
還好這時周志強來了,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依然熱情招呼著:
“張經理,你好你好!車間里熱咱們去辦公室談,我那有好茶。”
“聽周廠長安排。”
張舒說完,似笑非笑的目光掃過李婉棠的臉,意味深長地頓了頓。
李婉棠自然讀懂他眼神中的意思,心臟猛地撞向肋骨,滾燙的熱意從耳垂開始蔓延。
先是耳朵尖泛起桃花般的緋色,緊接著紅暈順著脖頸迅速燒上臉頰。
太尷尬了!!
(???ˇεˇ???)
回到廠長辦公室。
一番寒暄過后,周志強開始旁敲側擊,打聽起信誠的底細。
應對這樣的小場面,對張舒來說太簡單了,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隨即開始表演。
先從信誠的發家史開始講起,之后很隨意的聊到各國的合作伙伴,從歐洲線上的米蘭時裝到意大利的皮具商,從北美加拿大的礦機到老美的保健品。
說到加拿大礦機時,張舒故意把英文合同術語混著粵語一起講,等周志強眼神開始飄忽,又突然切換到了阿根廷。
南美那邊更不用說了,信誠的大本營,巴西的咖啡,南非的鉆石原石,渠道都是自己養的團隊。
上個月又和尼日利亞簽訂了基礎材料的訂單,下個月貨輪就從鹽田港直發拉各斯。
隨后他放下茶杯,指尖叩了叩桌面,頗為感慨。
這年頭,手里沒幾條獨家航線,根本不敢說自己是做外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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