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悅急忙拉過身旁的男人:“這是我愛人,周明遠。”
“張同志!”
周明遠一個箭步上前,雙手死死攥住張舒的手。
這個年近不惑的男人,此刻像個孩子般,鏡片后的眼睛迅速泛起水光,他張了張嘴,喉結劇烈滾動幾下。
“我。。。我媳婦都跟我說了。。。。。。”
他突然摘下眼鏡,用袖子狠狠抹了把臉,“要不是您。。。她們娘倆現在。。。。。。”
話到此處,這個男人竟然動情的哭了出來。
周明遠攥著張舒的手越來越緊,好似要把這輩子的感激都灌注在這力道里。
“您今天務必給我們個機會,讓我好好敬您一杯酒。”
張舒看著眼前這個幾欲跪下的丈夫和父親,心頭也是一軟,他拍了拍對方顫抖的手背。
“周大哥言重了。都是華夏人,在那種情況下不管是誰都會伸手的。吃飯就算了,今天確實有要緊事,改日一定登門討杯茶喝。”
王悅見他態度堅決,正要將寫好的地址遞給張舒,卻看見他身后的大使館正門,試探著問道:“張先生,您是來大使館辦事的?”
張舒順著她的視線回頭看了眼,笑著點頭:“是啊,有點事需要使館幫助。”
周明遠聞言,立刻擦了擦眼角,重新戴上眼鏡,“張先生遇到什么困難了?我在蘇聯使館工作多年,或許能幫上忙。”
王悅也連忙接話:“是啊張先生,您千萬別客氣。老周在使館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
張舒略一遲疑,在大使館門口能偶遇熟人確實讓他有些意外。
看著這對滿心感激的夫妻,他推翻了事先準備好的說辭。
人家真心實意想幫忙,他不能扯那些假大空的話。
張舒如實說道:“是這樣,鮑曼大學的普京教授是我朋友的導師,他在公開場合說了些不當的言論,被內務部門帶走了。
我想通過使館,以技術合作的名義從中協調。”
周明遠眼神一凝,做了個請的手勢,“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您跟我一起進去,咱們邊走邊談。”
張舒笑道:“周大哥,叫小張或者張舒就行,‘您’字可不敢當。”
“好好好!那我就托大叫你一聲小張。”
幾人一同走向使館大門,警衛見到周明遠立即敬禮放行。
路上閑聊時,他得知周明遠竟然是華夏駐蘇聯的經濟參贊,這可了不得,妥妥的實權人物。
穿過庭院的時間,張舒也把事情前前后后講了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