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婉棠就尷尬了,她不能像男人那樣隨意沖涼,但是身上又難受的很,只能不斷的往身上抹著風油精。
張舒瞥見她臉上已經被咬出紅疙瘩,就連耳根都隱隱發紅。
看倉庫的老頭已經休息,但他沒有絲毫體貼老人家的意思,哐哐敲門,朝老頭比劃著要蚊帳。
老頭連連擺手,示意他沒有。
不過當張舒掏出50盧布拍在桌上的時候,他還是貼心的把自己的蚊帳貢獻出來。
又在老頭這順了點蚊香和洗頭膏,張舒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從卡車上扯下幾塊篷布,隨后在墻角支起簡易的圍擋,留出一條透光的縫當“門”,算是搭出個臨時的浴室。
隨即他便將李婉棠拉了過來,把洗頭膏塞進她手里,“我在外面守著?!?/p>
李婉棠攥著洗頭膏,在篷布圍成的狹小空間里,她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這算怎么回事。。?!?/p>
她輕咬著嘴唇,連個正經簾子都沒有的破篷布,動作只要稍微大點就會走光。
可身上黏膩的汗漬實在難受,她的那頭大波浪已經結成了綹。
當想到站在外面的張舒,她還是緩緩褪去了衣裳,擰開了水龍頭。
“你還在嗎?”
張舒掏出打火機將煙點燃,回應道:“放心,我在?!?/p>
李婉棠聽著篷布外打火機的聲,緊繃的肩線忽然就松了下來。
冰涼的水流劃過脖頸時,她下意識縮了縮肩膀,卻忍不住翹起嘴角。
“笨死了。。?!?/p>
她在心里嘀咕,手指穿過打結的發絲。
頭發上的泡沫在她腳下匯成細流,水珠順著脊背滾落,她不自覺的哼起了小調。
李婉棠掬起一捧水拍在臉上,覺得這粗糙的臨時浴室,比任何時候都讓她心安。
洗完澡擦干身子,夜風一吹,渾身的疲憊都被卸了個干凈。
“洗好了?”
張舒掐滅煙頭站起身。
“嗯!”
李婉棠紅著臉輕輕點頭。
兩人回到倉庫,張舒支起蚊帳,“快休息吧,明天一早我送你去鮑曼大學?!?/p>
“好?!?/p>
張舒揮揮手沒多說,轉身去了男生那邊。
他點上蚊香,隨后挨著趙三強躺下,轉眼間就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