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旖哦了一聲,先去臥室拿了身份證銀行卡,然后搬出自己的行李箱開始收拾值錢玩意兒。
傅易捷看著他行云流水地收拾東西,忽然沒來由地心悸了一下。
為什么他不遲疑?如果被他收拾完東西離開,是不是就真的徹底分手了?他其實并不相信伊旖能離開自己,但伊旖麻利收拾東西的樣子還是刺痛了傅易捷的眼睛。
三年來伊旖為這個家添置的東西不少,但那些床品四件套、桌墊杯墊餐碟小臺燈什么的屬于日常消耗品,帶走也沒意思,于是便只揀貴的拿,整個行李箱里幾乎只裝了鏡頭和標本框,最后他走進傅易捷的書房,從里面拿了一個擺臺標本出來一起塞進了行李箱里。
看見伊旖收走了戴安娜閃蝶,傅易捷終于慌了,他一把握住伊旖的手急道:“這不是放我書房里的嗎?難道不是送給我的?你還想拿走?”
伊旖嘆息道:“可是這只標本真的很貴誒,是我從國外買來的,我每個月才拿你十萬零花錢,既然分手了還是要帶走的,再說你不是一直看不上這些東西嗎?”
國外、很貴,原來自己真的早就獲得過南美洲最美麗的生物了。
傅易捷干巴巴地說:“你嫌十萬太少早說啊,我給你漲工資,一個月二十萬不、三十萬行了吧?”
伊旖輕輕拂開他的手:“傅少,我們半個月前已經分手了。”
傅易捷:“······”
伊旖認真地說道:“貴的東西我都收走了,你包養我的時候沒有簽年限,那就參考伍煊和小月季吧,他們是月結,我們也月結,這個月我沒有履行陪你的義務,零花錢就不用給我了,剩下的東西我也不要了,一會兒我叫個家政來清理收拾,保證收拾完以后和三年前我來之前一模一樣。”
說罷想了想又道:“你一直說我沒腦子,不會來事總給你丟臉,我也知道自己從小沒爹教沒娘養人情世故方面很堪憂,三年來你給我一個地方住,還經常回家陪著我,我已經很滿足了,謝謝你,我們好聚好散吧。”
傅易捷越聽越不是滋味,這句話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伊旖要跟他徹底斷干凈一樣,心里不免氣惱煩悶,嘴里也沒好話了。
“行,我真是太給你臉了,你他媽別后悔就好,最好以后不要有求到老子面前的一天!”
伊旖沒跟他吵,他合上行李箱拉好拉鏈,開始打電話找家政。
家政效率也很快,二十幾分鐘后就到了,伊旖和家政阿姨交代了下哪些東西要收走扔掉后便拖著行李箱離開了,沒有看見身后傅易捷漆黑的臉色。
家政阿姨不知道這是分家現場,只知道剩下的那個男人在她收拾東西期間不斷地抽煙,她兢兢業業把伊旖說的東西全都打包到一個蛇皮袋里準備搞垃圾分類,沒想到卻被這個看起來像老板一樣的男人制止了。
傅易捷掐滅了第十根煙頭,站起來道:“我再付你兩倍的錢,把東西原樣擺回去。”
家政阿姨:“······”
大意了,早知道收慢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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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其他人的從中作梗,伊旖團隊拍趙氏百年宣傳片的進度十分順利,在沈天籟和游一鳴把初稿剪輯出來的那一天,萊雅攝影藝術獎的國獎候選名單也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