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打開手機拿攝像頭對準伊旖,聲音氣得發顫:“這個視頻為證!我來這個小鎮是為了用航拍同時取景金字塔和街頭人間!這是我的攝影創意!我比你來得早,麻煩你告訴我你來這里是為什么?你的創意是什么?如果你不能說出和我完全不同的想法,那后來者就是剽竊!”
開羅能同時拍到金字塔和城鎮的地方就這一個,要不然就得離開開羅去埃及南部了,也就是說但凡想到此種創意的人一定都會來這里,伊旖沒有被繞進去,他淡淡地說了六個字:“拍你媽啊,傻逼。”
張丹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怒罵道:“你給我道歉!姓伊的你有沒有羞恥心?這三年當我的替身當得開心嗎?分開腿就能賺到錢的日子爽不爽?真以為傅易捷把你當回事?今天你要是不道歉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伊旖還沒見過張丹如此不優雅的形象,要知道張丹平時在九轅都是穿著奢品衣服的,走路舉手投足那叫一個優雅,他又慣會指使炮灰出頭,親自跟人紅臉幾乎是不可能事件,眼下當真是十分新鮮。
不過伊旖并不想理睬他,他轉身拉開了無人機的手提包,把手機卡上操作盤后測試了下信號后準備起飛了。
“不準飛!”張丹氣急,沖上來就想打落伊旖手里的操作盤,結果不想伊旖毫不猶豫,操作著無人機徑直起飛,旋轉葉片擦著張丹的臉飛過,要不是張丹躲得快,差點在他臉上劃出一排血痕。
饒是這樣,張丹的鼻子依舊被葉片打了一下,好在傷口不深,估計愈合后沒什么大礙。
張丹做不出來當街打人的事情,他氣得走路腳都發飄了,草草收拾完自己的東西后當著伊旖的面給傅易捷和組委會打電話,語氣嚴厲地要求組委會立刻處理這起故意傷人和蓄意剽竊的事故。
于是半小時后,伊旖也不得不趕到了組委會辦公室說明情況。
受傷的人有天然的弱勢,張丹鼻子上已經貼了敷藥的紗布,傅易捷看伊旖的目光簡直可以噴出火來,一見他走進來就罵。
“伊旖!你他媽失心瘋了拿無人機往張丹臉上削?我告訴你要是他這次的傷有什么問題,老子找人告到你吃牢飯!”
張丹被他摟在懷里,此刻的心情已經平復,神情倨傲地看著伊旖。
伊旖淡漠地看著摟在一起的兩個人,反問道:“你倆是活在沒有法律體系的霸總瑪麗蘇文里面嗎?知道輕傷是什么標準嗎?你告訴我這能判個什么傷?來,展開說說,我也好長點見識。”
張丹冷哼:“你至今都沒有一絲悔意嗎?如果不是我躲得快,你的無人機把我鼻梁骨打骨折的話你現在還能這么好過?要你一句道歉過分嗎?”
傅易捷也呵斥道:“快點道歉,聽見沒?”
伊旖定定地瞧著他:“上次你讓我跟張丹道歉,是因為你覺得他那只鐲子摔壞是我弄的,所以后來你去查證過沒有,那件事跟我有關系嗎?”
傅易捷顯然怒氣上頭,罵道:“少他媽扯別的,這次他都受傷了還有什么好爭辯的!老子讓你道歉也是為你好!鬧大了是想退賽嗎你?”
伊旖冷然:“我不需要你為我好,你干的哪件事為我好過。”
聽到這句話,張丹心里莫名舒暢了不少,至少傅易捷不把伊旖當回事并不是馮超杰他們故意夸大的,伊旖沒在傅易捷那邊拿到過偏愛和好處,他心里就舒坦高興。
“算了捷哥,我不想計較這個事情了,反正也是小傷。”張丹說道:“我今天連夜把組委會叫過來就是為了個公道,伊旖在我看中的地盤拍攝和我相同的題材,行為惡劣,已經構成抄襲剽竊,如果伊旖不能離開那里另外取景,那我申請以剽竊的名義取消他本次參賽的資格。”
組委會的人不想得罪有錢人,這么短的時間里又不知道事情真相如何,一時間幾個人英語阿拉伯語混在一起嘰里呱啦,伊旖也聽不懂太多,總之最后的結局就是組委會要看證據,而張丹拿出了他懟著伊旖的臉錄制的視頻。
伊旖:“······”
萊雅國獎組委會的人都是外籍人士,顯然對中文不是那么的精通,見張丹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便要求伊旖做個解釋好評判對錯,不巧伊旖的英語又不是特別好,聽懂幾句沒問題,想長篇大論就難了,眼看組委會的人要偏向張丹了,他干脆上前一步趁人不備奪下了張丹的手機,拿著他的手機狂奔到高處,舉著手機居高臨下地看著這群人。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機的頁面,在心里默默倒數計時,快了,馬上。
張丹差點失態尖叫:“伊旖你瘋了?把手機還給我!”
傅易捷也更坐實了理不在伊旖的事實,喊道:“你給我下來!竟然還搶東西,村里出來的賤民果然素質低下,老子養你再多年也是白養!”
話音剛落,門口忽然傳來一個悠悠的聲音:“村里人素質低下,我怎么不知道啊?”
伊旖聞聲倏然望遠,其他人也齊齊回頭。
趙凌嶼一身裁剪合體的西裝,優雅且緩慢地踱步進來,眼眸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后停留在張丹臉上,竟然噗嗤一聲笑了:“唷,破相啦?傅少怎么沒保護好自己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