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光有肖沁成不了,其中還有肖云北的手筆。
肖沁和他的團隊都穿著長袖長褲,每個人身上都隱隱透著一股驅蚊水的味道,伊旖試探性地朝一個看起來比較友好的女助理要驅蚊水,對方果然像被耳提面命過一樣連忙拒絕了。
“不好意思啊老師,我這里沒有,我們人多,已經噴······噴完了。”
聽到伊旖找人借驅蚊水,前方的肖沁唇角勾起一抹大大的笑容,跟老子作對,整不死你。
肖沁只顧著得意,忽略了去墩島取景沒有其他九轅的人在場,以及沿路沒有監控攝像頭的事情。
他更不知道,伊旖出身貧困山區,什么毒蟲蚊蛇都見過。
走了十幾分鐘后,伊旖腿上已經被咬了好幾個大包,他慢吞吞地走在隊伍最后面,眼角余光不斷在草叢中來回逡巡,很快就被他發現了一叢驅蚊草和一叢菖蒲,他立即上前采下,用力擠出汁液涂抹在自己裸露的肌膚上。
草藥汁液一上身,身邊盤旋的蚊子立刻少了好幾只。
又走了幾十米,伊旖忽然發現草叢里有一個牛虻窩。
牛虻和馬蜂不同,雖然里面都是蜂室結構,但牛虻的窩只有一個入口一個出口,也就是說,只要不把這個窩弄壞,牛虻對人的攻擊性約等于零。
但如果有人吃飽了撐的踩碎了這個窩,就會發生和打落馬蜂窩一樣的后果——被追著滿地跑。
肖沁本就是故意跟伊旖過不去的,他穿著長袖長褲噴了滿滿的驅蚊水,在墩島里面繞來繞去,直到太陽落山,天邊的最后一絲光線消失了也沒找到之前說的枯樹在哪里,他估摸著伊旖應該已經被咬得很慘了,自己天黑以后再在這里呆著不安全,便轉過身哎呀一聲:
“我忽然想起來我晚上還有個飯局呢,反正拍枯樹也是臨時起意的,要不就算了吧,不拍了。”
“伊老師,我們回去吧。”
黑暗中已經看不清伊旖臉上的表情了,不過肖沁已經如愿看見了他在自己身上時不時撓來撓去的樣子,差點笑出了聲。
之前他們公司有個藝人在這附近取景,被咬了三四個蚊子包而已,直接發燒進醫院了,今晚這姓伊的短袖短褲進墩島,被咬中毒都有可能。
聽到肖沁說不拍了后伊旖直接轉身就走,肖沁還以為是他被咬慘了急著走,等伊旖走遠后終于忍不住大笑出聲。
實際上伊旖也確實急著走,但不是被咬慘了,而是要去撿那個牛虻窩。
他用反光板包住牛虻窩,然后原路返回,趕在眾人面前回到了最初取景的地方。
兩個攝影助理還在等他,伊旖直接放了兩人下班,他光明正大走到肖沁的保姆車面前,把反光板一抖,一個牛虻窩就掉在車里,啪嘰一聲半碎不碎的樣子。
他記得很清楚,肖沁出門隨行至少六輛車,自己和經紀人坐保姆車,其他人坐別的車。這保姆車也很有意思,為了保護隱私是有擋板把司機單獨隔開的,也就是說一旦有什么意外,也不會傷害到無辜的人。
過了七八分鐘,肖沁和助理們也出來了,他看著伊旖腿上大大的蚊子包,掩飾不住臉上的笑意:“伊老師,今天可真是辛苦了呢,你是不是沒開車啊,要不要我送你到市區?”
伊旖可不想和牛虻們被一起關在密閉空間里,他作出一副被戲弄的嫌惡,拒絕了肖沁。
肖沁更得意了,和經紀人一前一后上了保姆車,小助理們則紛紛擠在其他轎車里,六七輛車絕塵而去,原地只留一地尾氣。
肖沁上了車后徹底撒開膀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身邊的經紀人也忍不住笑道:“你這運氣真是沒誰了,那個趙總既沒找你算賬,也不是伊旖的什么人,要不然我還怕要麻煩云北出面保你呢。”
“我就是天王命,氣運之子,懂不懂?跟我作對的全都去死。”肖沁滿意地掏出小鏡子照了照,欣賞自己盛世美顏的同時順便把自己一縷頭發別到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