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凌嶼聽完一個趔趄,回頭怒道:“你別亂講!”
張丹沒想到趙凌嶼會這么不給他臉,他還以為趙凌嶼不會那么在乎伊旖的,至少不至于慌亂如斯,不由愣了一下。
伊旖從最初的憤怒很快冷靜了下來,他瞥了眼趙凌嶼未曾松動的褲腰帶后對張丹道:“確實,凌嶼哥時間沒這么短,張老師看起來欲求不滿,也不像是一次能滿足放人離開的樣子,是我冤枉你們了。”
說著轉身就走。
趙凌嶼連忙緊跟上去,偏偏張丹還不知死活地追著喊:“嶼哥!你把字簽了呀!我不能白拿你的錢!”
趙凌嶼煩躁極了,他本來就打算著這筆錢打水漂不要了,傻逼張丹非要追著還,那就還!
“行行行,隨你的便。”趙凌嶼掉轉腳步折回來在房間里找出一根筆,刷刷刷簽上自己的大名,然后拿起欠條轉身又走了,留下穿著浴袍渾身濕漉漉濕身誘惑的張丹在原地張大了嘴。
他是不是,可能大概應該······搞錯了趙凌嶼的意思?
從進屋后的索吻被拒到獻身失敗到借口洗個澡冷靜冷靜,趙凌嶼沒有一個環節是要享受飛來艷福的意思。
張丹長得雖不錯,但在這方面并非一個愚蠢自信的傻子,但凡趙凌嶼對他有點意思,是不會連拒三次的,這下恐怕是真的會錯意了,還簽了六十八萬欠條給人家,真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趙凌嶼追著伊旖往外跑,可他終究是折回去簽字拿欠條浪費了半分鐘,等他出凱德朗酒店大門的時候,伊旖已經開著車跑了。
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趙凌嶼抓緊時間給單秘書打了電話:“現在立刻馬上去我家,家里密碼是&*@#&*,去把伊旖的身份證護照全部拿走!”
單秘書年薪百萬,住的地方也是富人區,離趙凌嶼的別墅莊園不遠,大晚上突然接到這種電話,嚇得她抓起球鞋瘋狂沖刺,拿出了百米十二秒的速度直奔老板家,在趙剛強震驚的目光中轟轟烈烈帶走了老板娘的所有證件,讓老板娘除了老板懷里之外無處可去。
趙凌嶼沒有料錯,伊旖回家以后直接上樓翻護照訂機票就要回丹麥,不曾想原本在抽屜里的證件忽然全都不翼而飛了,一時愣在原地,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他是不會把證件到處亂丟的,何況他已經是好幾家公司的法人了,幾乎每次回來以后都是第一時間收起來,以免發生那種身份證塞在褲子口袋里結果丟在干洗店的烏龍事件,所以證件不是在卡包就是在床頭柜抽屜,再不濟也是在最近用過的包里,怎么可能翻遍全家都找不到?
伊旖越是煩躁,手里就越發沒個輕重,不一會兒就把臥室翻得一團糟,趙凌嶼進屋的時候被一根炮機正中額頭,差點砸出腦震蕩。
聽到門口的動靜,伊旖終于停下瘋狂翻柜子的舉動,站起來冷冷地盯著趙凌嶼。
趙凌嶼雙手舉起做了個投向的手勢:“老婆你聽我狡辯,我真沒跟他開房,我不知道他打著給我寫借條的名義色誘我。”
伊旖還是面無表情,他問道:“什么借條?你給張氏食品打了六十八萬算借他的?”
趙凌嶼不敢說自己一開始是打算白送的,斟酌著道:“借條就在這里,不信你看。”
說著就要把簽了兩人名字的借條給伊旖看,誰知伊旖卻懶得多看,盯著趙凌嶼的眼睛語氣狠厲地發問:“你為什么要給他錢?你明明知道我就等著張氏破產了!為什么?!”
趙凌嶼頭皮一麻,他清楚的知道伊旖在這件事上不接受任何反駁借口,他太想要張丹罪有應得身敗名裂了,為此已經蟄伏了整整四年,是決不允許事情功虧一簣的。
見趙凌嶼不說話,伊旖終于徹底炸了,他眼角赤紅神情猙獰,沖上來給了趙凌嶼一拳頭,砰一聲把他的臉打偏到了一邊。
“趙凌嶼!你他媽有種!我被人當牛做馬一樣使喚了三年,給傅易捷泄欲!給馮超杰倒夜壺!給牛欣欣那種坐臺大學生徹夜跑腿!我圖什么?我圖的就是有朝一日讓張丹生不如死!你他媽身為我男朋友居然背刺我?滾!去跟他開房吧!想開幾間開幾間!別來礙我眼!”
趙凌嶼連忙按住他肩膀壓低聲音祈求道:“你別這樣,小旖你冷靜點,我可以解釋的,我真的不是······”
話音未落,伊旖就打斷了他:“我的身份證護照在你那里對不對?還給我。”
趙凌嶼的臉色難看起來,他咬著牙道:“你別這么沖動,張氏食品早晚會破產的,我······”
他這句話還是沒能說完,伊旖怒極反笑:“破產?你趙凌嶼隨便從手指頭縫里漏點錢出來他就能撐三五十年了吧?他本來兩個月前就該破產!現在應該早起晚歸看著別人眼色苦苦給那群傍了金主的十八線約拍!有趙氏集團在背后撐腰他永遠都走不到這一步!你別逼我拿刀子跟他同歸于盡!”
說著推開趙凌嶼往樓下走,一邊走一邊喃喃:“去政府辦事中心,對,那里可以補辦證件,我要先回丹麥拿到埃弗瑞特的畢業背書,破產走不通就換條路,搶他生意不給他活路,然后安排個一定會跟他吵起來的刺兒頭給他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