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易捷,當真要對他絕情至此嗎?
他著急忙慌給傅易捷打電話發短信,可傅易捷早就把他徹底拉黑,換著號碼打也沒有用,傅易捷的私人手機不接陌生號碼,就算打到傅氏前臺也沒有用,前臺嘴里說著會幫忙上報給傅總秘書,可一星期下來張丹從未收到過任何一個來自傅氏的反饋電話,搞得他現在電話鈴聲一響就條件反射跳起來跑過去看,幾乎要神經衰弱了。
張丹神經衰弱了半個月,終于迎來了開庭。
他一直聯系不到傅易捷,去傅氏樓下蹲人的話則剛露臉就會被安保趕走,到了第十天的時候他打電話給法院想申請延期開庭,時限是延三個月,但沒想到法院那邊竟然不同意,讓張丹年底期間不要浪費司法資源,沒合理的要緊大事就來開庭,張丹沒辦法,只能匆匆找了個律師幫忙辯護。
然而這事同樣不順利,張丹留給律師的時間不多,這個案子他本就不占理,所謂證據更是幾乎沒有,只能拿出一些傅易捷微博上的截圖、兩人曾經是男男朋友的聊天記錄和網絡上對于傅易捷這種轉賬性質屬于情侶轉賬不應該要回的詭辯截圖來應訴。從直播看得出來他的律師一審開庭的時候人都快麻了,只能反反復復絮絮叨叨說這是傅易捷對張丹的情侶贈與,像個復讀機似的回答傅氏法務拋過來的一條條證據。
這場開庭的結果毫不意外,張丹輸了,當場被判退還五百萬全額,不服的話十五日內上訴。
傅易捷大概用了些非常手段,第二天伊旖就收到了判決書的掃描文件,他立刻安排了幾個營銷號把這件事連直播錄屏帶判決書傳播了出去,順便又炒了炒天蒼天蘊天薔三個店的事情,徹底錘死給傅氏繼承人下藥獻身的張丹和人品垃圾的店主張丹是同個人的事實。
如果說此刻張丹快要天塌了,那么趙凌嶼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朝張丹發起了六十八萬的欠款索賠。
其實按照他最初的想法,只是吊住張氏食品一口氣不死以供伊旖多玩些日子而已,他無所謂這點錢,何況這種打款方式也很難把錢要回來,就當錢打水漂了,可沒想到張丹居然為了向自己獻身硬是簽了一張六十八萬的欠條,這下討錢就很名正言順了,不僅名正言順,還很難敗訴。
“我哪知道他約我是要獻身哪,”趙凌嶼唏噓道:“我當時就是一時好奇想看看他會說你點什么,結果他非要說寫個欠條給我,說讓我去房間里按手印,他絕不白拿別人一分錢。”
伊旖嘁了一聲:“你還真去了,有什么欠條不能在餐廳大堂寫啊。”
趙凌嶼很有男德地說道:“我可是全程開了手機錄音的,那張丹就跟神經病似的,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剛進房門就軟倒了,整個人往我懷里栽,嚇得我連退三步,然后他腦瓜子磕門上了。”
伊旖笑道前仰后合:“然后呢?”
趙凌嶼唾棄道:“然后他就磕醒了唄,很尷尬的說要去拿便簽寫欠條,寫又不好好寫,寫一半問我這么寫對不對,有沒有歧義,讓我好好給看看。”
伊旖:“唔,然后你就看了?”
趙凌嶼舉起三根手指發誓:“我哪敢啊老婆!我跟他說你能不能寫,不能寫就我來寫,這么大人了連個欠條都寫不好,我看他眼下最要緊的不是寫欠條,而是小升初。”
伊旖好奇道:“那他后來不是穿了個浴袍嗎?怎么鬧到洗澡去了?”
趙凌嶼聞言罵道:“呔!張丹那傻逼,寫一個字扭三扭,也不怕閃著腰,好不容易扭著腚把欠條寫完了,我正低頭要簽字呢,丫沖上來就給勞資嘴上來了一口,要不是勞資躲得快,差點就啵兒上了,想想就惡心!”
伊旖拉長語調:“喔————————”
趙凌嶼連忙力挽狂瀾:“我還沒說完呢老婆,是這樣的,他給我臉上來了一口,我條件反射踹了他一腳,張丹被踹以后很尷尬,就說自己喝酒喝大上頭了要去洗個澡醒醒,我說你把字簽了再去洗啊勞資要走好不好?丫就跟沒聽見似的,在客房里庫庫開始脫衣服,衣服褲子飛一地,我想著這都臨門一腳了,不能白來,就想等他洗完出來把欠條簽了再走,結果他洗完出來就往我身上撲,還好我反應快奪路就跑,只是沒想到一出門你竟然在外面。”
伊旖挑眉:“行吧,我可以勉強相信你的男德。”
趙凌嶼痛心疾首:“竟然只是勉強相信嗎?”
伊旖抱臂看他:“勝訴了就算你真的有男德。”
趙凌嶼聞言掏出手機給法務打電話:“喂李律嗎,跟張丹要六十八萬那個案子只準贏不準輸,輸了的話法務部全體不用來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