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來傅易捷都會盡量回家住,真遇到出差和重要應(yīng)酬才會不回家,加上傅易捷的朋友們都看不上伊旖,伊旖在朋友圈子里屢屢吃癟被嘲,終于在第二年的時候能夠平靜面對傅易捷的偶爾不回家了。
其實傅易捷也不是沒想過讓朋友對伊旖稍微好一點,但是江穎她們幾個女生和張丹太熟了,一旦自己對伊旖好半分,保管張丹立馬就知道,到底是自己母親逼得張丹出國游學(xué),他總是幻想著足夠強大以后張丹會和他復(fù)合。
現(xiàn)在他確實已經(jīng)足夠強大了,但心底的角落里卻多了另一個小小的,怯怯的,抱著枕頭喊他老公身影。
回憶結(jié)束,樓道里已經(jīng)沒有了伊旖的影子,傅易捷微微瞇起了眼睛。
這小東西,大概學(xué)會玩欲擒故縱了。
另一頭,伊旖已經(jīng)坐上了趙凌嶼的布加迪,這輛布加迪就是被他追尾的那輛,時隔三個多月,在天氣從夏末變成深秋又轉(zhuǎn)入冬季之前終于修好了。
三天沒見傅易捷的伊旖看起來有些焦躁,但成功晉級省級的好消息很好的安撫到了他,趙凌嶼正想趁此機會勸他考慮下多戒斷一天試試,結(jié)果兩人吃飯吃到一半,他托關(guān)系關(guān)注伊旖晉級結(jié)果的朋友就打來了電話,說伊旖的名額被莫名其妙擠走了。
“什么叫莫名其妙擠走了?”趙凌嶼詫異道:“不都定了嗎?”
那朋友解釋道:“本來是定了的,但這不還沒公示嗎?還沒公示就有幾率更改的,幸好我一直盯著這個事情,不然等過兩天真公示了就涼了,沒辦法挽回了。”
趙凌嶼開的是外放,伊旖也聽見了,他著急問道:“知道原因嗎?為什么會這樣呢?”
那朋友說道:“聽說是有個比較有名氣的大攝影師托了關(guān)系參加了,他是一定要上的,有人保著,所以就會擠一個下去。”
趙凌嶼:“可伊旖是第三名,被擠掉不應(yīng)該是第六名嗎?為什么會擠掉他?”
伊旖心里有股不祥的預(yù)感:“你知道那個有名氣的大攝影師是誰嗎?”
朋友回答道:“好像是叫張丹吧,拍人像挺好看的,以前和明星捆綁營銷的,這種人肯定自己有路子。”
心中猜測成真,伊旖和趙凌嶼對視一眼,互相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怒意。
趙凌嶼對朋友道:“好的,這個事情我知道了,你持續(xù)跟進關(guān)注,我這邊會干預(yù)。”
說完掛了電話安撫伊旖道:“你別擔(dān)心,現(xiàn)在還沒有公示,還有余地,我不會坐視你被擠掉的。”
伊旖握著椅子的手用力到青筋凸起,他憤怒地說道:“這不公平!張丹出去游學(xué)了三年,游學(xué)期間根本沒發(fā)表過什么有含金量的作品,讀書時拿的獎項也已經(jīng)過期了,難道他二十八九歲的人還能用全國高中生攝影大賽金獎去卡準(zhǔn)入門檻嗎?”
“別氣,乖。”趙凌嶼坐到他身邊按住他的手,不厭其煩地耐心安撫他:“我不會讓這種事發(fā)生的,是你的就一定是你的。”
“可如果我不認識你呢,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被他擠掉了名額,想要再參加就又要等三年,一個人有幾個三年又三年?太不要臉了!”
“他不是自命清高嗎?自詡天生藝術(shù)家嗎?還要用這種走后門的手段?”
眼下趙凌嶼一時也不知道張丹用的什么手段,只能先安撫伊旖的情緒,好消息是由于伊旖太過生氣,暫時把對傅易捷的思念忘記了,成功多戒斷了一天。
第二天伊旖到九轅上班的時候,直接就從張丹和周冬平的對話中了解到了張丹開后門晉級省級的緣由。
起因是今天一上班,周冬平就在張丹的工位上吹肖云北的新寫真太絕了,恭喜張老師晉級省級。伊旖上個月剛給肖云北拍過寫真,忍不住豎起耳朵多聽了幾句。張丹微笑著推辭一番,和周冬平商業(yè)互吹,言語之間是張丹和肖云北關(guān)系好,是大學(xué)同學(xué),肖云北第一時間支持老同學(xué)的復(fù)出,兩人合作了一套大型寫真,然后通過周冬平幫投給白東斐旗下最有含金量的一個時尚雜志且被采用了。
周冬平還不慎說漏了嘴,原來傅易捷那邊有一千萬的預(yù)算,凡是張丹發(fā)表作品就炒,舊作高光時刻也炒,資金預(yù)算還沒有用完,正好逮著這個有含金量的雜志+影帝合作一頓炒,原本張丹的性格是不會接受這種強捧的,但如今他確實需要流量,便也就“由著工作室炒熱度”了。
張丹的清高不是虛傳,他確實看不上砸錢強捧,包括這次臨時決定參加萊雅攝影獎也是,本來想著沒到準(zhǔn)入條件便罷了,結(jié)果馮超杰覺得晚宴之事對不住張丹,上趕著幫忙搭了線,拍著胸脯說以張丹的本事直接進到省級沒問題,他才找了肖云北拍攝外加登刊刷準(zhǔn)入門檻。馮超杰一看見伊旖的名字也在列,沒仔細看名次想也不想直接把他拉了下來,對張丹那邊則是說天道好輪回,他把伊旖給擠掉了。
——也就是說,張丹被保護得太好,可能還真不知道自己是走后門拉下了第三名,卻保留了后面幾名。
但也正是因為這個信息差,導(dǎo)致張丹后續(xù)徹底丟了大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