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旖放大照片看了一會兒,感覺不知道說什么好便直接沒回復,打了個車直奔埃弗瑞特的工作室開始這一期的學業(yè)進修。
然而伊旖懶得追究,可那個發(fā)彩信的人卻有點不依不饒,他每天都會給伊旖發(fā)一張照片,有時候是趙凌嶼辦公的視角,有時候是給趙凌嶼送下午茶的畫面,有時候是兩人在同一個飯局的場景,總之意思很明顯——現(xiàn)在趙凌嶼每天都和他在一起,建議伊旖知難而退。
伊旖對此的反應是,懶得理。
如果趙凌嶼真這么簡單就被套走了,那他和傅易捷屬于同一類人,大家半斤八兩,誰也別嫌棄誰。
其實應秋宇那頭并不像他表現(xiàn)的那么運籌帷幄,他原以為像趙凌嶼這種鉆石王老五一定是香餑餑,伊旖又在國外鞭長莫及,肯定會氣急壞敗找趙凌嶼吵架,這樣他就可以趁虛而入了。偏偏伊旖不給反應,不給反應有兩種可能,一者是他不怎么在乎趙凌嶼;二者是他和趙凌嶼私底下溝通密切情比金堅,應秋宇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比較小,因此幾天下來反而是他有些心態(tài)失衡了。
萬一趙凌嶼和伊旖互相信任感情穩(wěn)定,那他這邊攻略趙凌嶼的難度系數(shù)就大大增加了。
應秋宇心態(tài)一崩,做事就有點沖動,他開始瘋狂給伊旖發(fā)自己以前和趙凌嶼的合影還有聊天記錄以及趙凌嶼的轉賬記錄,其中不乏一些5200之類的敏感數(shù)字轉賬,這次的彩信發(fā)出去后伊旖那邊終于有了回應,他回了應秋宇一條消息。
——有事嗎?如果有事的話可以加我微信發(fā)圖,跨國彩信有點貴。
應秋宇立即回復他:加一個吧,這不還得刷嶼哥的臉找你約拍嗎,方便聯(lián)系。
伊旖便干脆加了應秋宇,經(jīng)過這幾天的了解,他實在有點好奇應秋宇接下來會干什么。
應秋宇整個計劃就是讓伊旖吃醋找趙凌嶼鬧事作死,因為他自己當初就是這么鬧的分手。趙凌嶼雖然人好,但不像是會哄對象的,也許這些豪門富二代都有點同款毛病,他們不缺對象和倒貼者,從小追星拱月的生活也讓他們沒有低聲下氣哄對象的習慣,只要伊旖扛不住找趙凌嶼鬧了,自己再從中攙和一腳,憑著初戀光環(huán),他有自信讓趙凌嶼跟自己復合重新開始。
可應秋宇從伊旖去丹麥等到了他回國,整整八天時間,他都沒和趙凌嶼吵過架。
應秋宇簡直不敢置信,難道說這個攝影師為了嫁入豪門能忍辱負重伏小做低?可前男友都挑釁上門了,不應該完全沒反應吧?
應秋宇思索了許久,最后決定再去趙凌嶼工作的地方給他送一次下午茶,沒打聽錯的話今天伊旖的航班是中午到,說不定單秘書會直接把人接到辦公樓來,到時候兩人直接撞上,肯定能把伊旖堵得夠嗆。
然而就在應秋宇打算像之前幾次一樣蹭著下午茶時間的員工卡上電梯的時候,他卻發(fā)現(xiàn)今天電梯口裝了閘門,大廳里還多個按電梯專員,就像是高檔酒店的配置一樣。
這位按電梯專員還不是那種路邊隨便抓來的中老年保安,而是一位氣質身材談吐均十分優(yōu)越的大叔,一看就是從事服務業(yè)多年,有點真本事在身上的。
人資那邊的招聘流程從發(fā)聘到面試到簽約到體檢再到入職,通常最快也要一星期,這才第八天就多了個電梯專員,難道趙凌嶼從他們第一次見面起就已經(jīng)吩咐人資辦這件事了?
應秋宇有點不敢相信趙凌嶼是真不想見他,他更傾向于是人資本來就在招聘這個崗位,踟躕半晌后還是提著下午茶走到了電梯前,露出他討人喜歡的笑靨對那個按電梯大叔笑了笑,隨后就要跟著另一個來取下午茶的員工跨過閘口進電梯,結果下一秒?yún)s被大叔伸手攔在了閘口。
“你好,人臉識別一個一個過,不要跟過哦。”
錯過了閘機來不及反應的那兩秒,應秋宇就這樣被攔在了電梯外面,但這不足以讓他氣餒,反而十分友好地跟大叔套近乎:“叔今天是不是第一天上班啊,感覺之前沒見過你呢,以前咱們這邊不裝閘口的,哎,也不知道老板怎么想的,裝這么個玩意兒。”
大叔也是一臉的職業(yè)微笑:“是啊,趙總說今年趙氏被泄露過一次商業(yè)機密,好在把對方送進去了公司沒什么損失,以后子公司和分公司都要逐一裝出入閘了,免得大樓里什么人都能進。”
應秋宇面不改色道:“也是,老板定的規(guī)矩誰敢說什么呢,不過叔啊,我今天下樓的時候沒帶工卡,你就放我進去吧,我就是這兒的員工,你多上幾天班就認識了。”
大叔笑瞇瞇道:“今天第一天裝閘口,已經(jīng)有好幾個平時不愛掛工牌的人上不去樓了,沒事,這不有我嗎,你把釘釘資料翻出來給我看一下部門,我?guī)湍闼恰!?/p>
應秋宇噎了一下,隨即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我去,我手機沒帶!怎么辦?哎叔你就別跟我抬杠了,咱老板叫趙凌嶼,今年剛剛三十歲,我人在品牌部上班,二十七層,還能誆你不成?”
大叔不為所動,他的職業(yè)假笑比應秋宇的還堅挺,說話的時候眉眼都是笑瞇瞇的,語氣卻不容置噲:“這可能就沒辦法了呢,我的本職工作就是幫員工和已登記的客人刷樓,要不你去前臺打個電話到你們部門,讓你同事下來帶你上去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