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凌嶼死死抱住他的腰:“外面在下暴雨,別下去!聽話,小旖你冷靜一點!”
伊旖用力掙扎,但他的力氣和趙凌嶼的力氣懸殊,掙扎了一會兒后沒了力氣,車子也漸漸開遠了,視線中的兩個人成了小黑點。
他頹然地伏在趙凌嶼臂彎,淚珠一顆顆砸了下來,無助地喃喃:“他會跟我分手的,我還不能沒有他······”
趙凌嶼替他擦眼淚,擦了好久伊旖才停止哭泣,懨懨地縮在后座上不說話了。
“你說你還不能沒有他,是因為還在思念你初戀嗎?”趙凌嶼輕輕問道:“既然這么喜歡初戀,為什么不和好?”
伊旖像是被閃電劈了一下,呆滯好幾秒才回答道:“他已經去世了?!?/p>
趙凌嶼愣住了,后知后覺想起來杭烈確實已經死了。
當時他查到的新聞報道是杭烈雨夜酒駕,墜湖身亡。
好半晌,他才拾回了自己的聲音,柔聲說道:“你說的是‘還不能沒有他’而不是‘不能沒有他’,是不是因為沒得挑?你嘗試過離開他,但是失敗了,是嗎?”
伊旖不語。
趙凌嶼循循善誘分析道:“想要擺脫依賴需要脫敏治療,我看你好像沒什么關系特別好的朋友,估計也沒有給自己找心理醫生,一個人自然是扛不過去的,有沒有試過找人陪你一起輔助脫敏呢?”
伊旖還是不說話。
“我建議你嘗試暫時離開他幾天,我可以陪你脫敏。”趙凌嶼說道:“第一次離開他三天,第二次試試七天,第三次一個月,以此類推,配合心理醫生的疏導治療,也許很快你就能離開他了。”
伊旖終于抬起淚眼:“那他要是跟我分手怎么辦?”
趙凌嶼想了想道:“暫時不會,這次雖然是他趕走了張丹,但也是張丹有錯在先,傅夫人看起來非常不喜歡他,他們短期內是不會復合的,既然暫時不會復合,他就還需要你,一個身邊長期有伴的人同樣無法適應忽然之間變成只身一人。”
他補充道:“你比你自己想象的更重要?!?/p>
車里沉默了許久,伊旖才終于點了點頭。
“好。”
趙凌嶼把伊旖帶回了自己的別墅,這是伊旖第二次來了,趙凌嶼家布置得很溫馨,是伊旖曾經向往的理想住宅那樣,審美高端卻又不失生活氣息。
相比之下,傅易捷的大平層在三年的時間里漸漸放滿了自己買的東西,從標本框到小物件到生活用品,一開始傅易捷對他買廉價日用品回家很不滿意,但漸漸的三年過去,伊旖的工資逐漸提高到了月入好幾萬,他似乎也已經逐漸接受家里有伊旖的東西了。
也許趙凌嶼說的是對的,傅易捷大概率不會在短期內痛下分手。
想到這里,伊旖緊繃的心情終于松懈下來,理智也回歸了。
“凌嶼哥,我晚上住哪里?”
然后趙凌嶼就尷尬的發現他聘的保姆阿姨好像潔癖大爆發,早上剛把他家的床單被套大換洗了一通,現在這個家所有客房的床上都是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