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旗艦【鐵壁號】的艦橋上。
瓦萊里烏斯肥胖的身軀陷在指揮官的座椅里。
他甚至懶得站起來,只是輕蔑地晃動著杯中猩紅的酒液,欣賞著全息屏幕上那片如受驚羊群般四散奔逃的光點。
那些可憐的、燃燒的“叛匪”戰艦,在他眼中,是今晚最美的煙火。
“追!像攆兔子一樣,給我追上去!”
他喉嚨里發出滿足的咕嚕聲,充滿了即將品嘗勝利果實的貪婪與暴虐。“
我要那個叫奧蘿拉的小丫頭,在絕望中,一點點地看著她的艦隊被蠶食殆盡!最后像條被拔光了毛的死狗一樣,跪在我的面前!”
他身邊的副官,一個神情嚴肅的中年人,遲疑地說道:“長官,我們的陣型……拉得太開了,這樣貿然追擊……”
“閉嘴!”瓦萊里烏斯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掃了副官一眼。
“你在教我打仗?還是說,你覺得那群連護盾都快充不上的垃圾,還能翻了天不成?”
“傳我命令!”他猛地站起身。
“所有驅逐艦、護衛艦,自由開火!我要活的!把那個金發小丫頭,給我活捉回來!我要讓她在整個聯邦的面前,跪下來,親吻我的軍靴!”
“給我碾碎他們!!!”
隨著他那聲歇斯底里的咆哮,那座原本堅不可摧的“鐵壁”,轟然解體。
無數聯邦戰艦,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群,開啟了最大引擎,爭先恐后地,朝著那群“潰逃的綿羊”,撲了過去!
奧德賽基地的秘密船塢內,阿爾德里奇緊緊地盯著這一幕。
他的指甲早已刺破了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但他毫無所覺。
時機……就是現在!
他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對著那個閃爍的通訊頻道,喊出了最后的指令:
“就是現在,奧蘿拉!”
“點燃他們!”
……
旗艦【希望號】的艦橋。
奧蘿拉那雙碧色的眼瞳里,倒映著追擊而來的,密密麻麻的敵艦光點。
她能感受到身后每一名船員的恐懼,能聽到旗艦裝甲在過載下發出的呻吟。
一滴滾燙的淚,混著血污,從她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