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首都星,后勤部。
文森特·李副部長的辦公室,奢華得像一座小型宮殿。
地板是用整塊的黑曜石鋪就,光滑如鏡,倒映著窗外川流不息的浮空車流,和文森特那張皺皮橫生的臉。
馬庫斯垂手站在辦公室中央。
像一柄出鞘后被精心擦拭過的兇器,安靜,且致命。
他將一枚數據芯片,恭敬地放在了文森特面前那張由千年木打造的辦公桌上。
“部長閣下,”他的聲音平靜無波,“這是泰坦工業‘藍環’航線未來三個周期的詳細運輸清單,包括他們護航艦隊的輪換表和加密通訊頻率。”
他頓了頓,補充道:“另外,還有這條航線運輸主管,同聯邦邊檢官的一些……私人通訊記錄。很精彩。”
文森特的身體舒服地陷在真皮座椅里,他沒有立刻去拿那枚芯片。
他只是用那雙小眼睛,慢悠悠地打量著馬庫斯,像是在欣賞自己最得意的作品。
“不錯,馬庫斯。你這條瘋狗,是越來越會咬人了。”
文森特終于開口,聲音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贊許。
他拿起芯片,隨意地插進終端。
屏幕上瞬間跳出的,是足以讓泰坦工業邊境部門傷筋動骨的機密,和那個運輸主管召妓、賭博、甚至販賣違禁藥品的清晰影像。
“但是,”文森特話鋒一轉,眉頭不悅地皺起,“動靜太大了。在停戰期間,你直接秘密端掉了人家一個補給站,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把監察部那幾條老狗的質詢給壓下去嗎?”
“能為部長閣下清除路上的雜碎,是我的榮幸。任何代價,都物有所值。”
馬庫斯微微躬身,姿態謙卑,眼神充滿了“忠誠”。
這副表情,他對著鏡子練了不下幾百次。
“哈哈哈,說得好!”文森特被這番表態逗得放聲大笑。
他喜歡馬庫斯這種夠狠、夠瘋、又懂得感恩的狗。
“【血色先鋒】發展的不錯,我已經幫你申請了更多的‘非官方預算’。那些泰坦的海外資產,就像沒看好的肥羊,你盡管去咬,咬下來的肉,我七你三。”
文森特大方地說道,仿佛在施舍殘羹。
馬庫斯心中冷笑。
七三?這條老狗每次都拿走九成,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多謝部長閣下栽培!”他臉上的感激,卻顯得更加真摯。
“嗯。”文森特滿意地點點頭,笑聲收斂,辦公室的氣氛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他身體前傾,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用一種看似商量,實則命令的口吻說道:“馬庫斯,最近部里……有些不太平。”
馬庫斯眼觀鼻,鼻觀心,靜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