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聲音雖遲但到,在她耳邊響起。
李辰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后。
他已經脫下了那身囚服,但穿著依舊隨意,仿佛在嘲笑這場典禮的虛偽。
“夠了嗎?”奧蘿拉沒有回頭。
“夠?”李辰緩步走到她身邊,眼睛里倒映著她蒼白的臉。
“不,這只是開胃菜。一場戲,如果連演員自己都騙不過去,又怎么能騙過觀眾呢?”
他伸出手,捏住奧蘿拉的下巴,強迫她看向鏡子。
也看向鏡子反射出的、監控屏幕上的那一幕。
“看看外面,看看你的士兵,再看看你自己。”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蠱惑。
“他們需要一個女王,哪怕是個假女王,來給他們活下去的理由。”
“而我的公民,需要一個戰利品,來證明他們的勝利。”
“你,就是那個完美的平衡點。”
“我是說過配合你,但我可不是戰利品!”奧蘿拉眼中迸發出憤怒。
“是嗎?”李辰輕笑一聲,松開手,轉而幫她整理了一下那不存在絲毫褶皺的衣領。
動作親昵,話語卻冰冷刺骨。
“那你是覺得,我是你的戰利品?”
他退后一步,目光在她身上掃過,像是在審視什么。
“接受現實吧。”
就在這時,老鼠諂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時間到了,女王陛下。”
李辰做了個“請”的手勢,笑容溫和得令人發指。
“去吧,登上你的王座。記住,念好你的臺詞,別讓你的子民……和我的觀眾們,失望。”
奧蘿拉的胸口劇烈起伏。
最終,她邁著僵硬的步伐,走向那扇合金門。
當她走上高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幾乎要掀翻整個穹頂。
“奧蘿拉!奧蘿拉!”
她看到了臺下鐵錘那幫人臉上毫不掩飾的輕蔑,看到了自己部下那空洞的眼神,看到了阿爾德里奇眼中那顯而易見的痛苦。
她的手中,握著那份李辰準備好的、充滿了希望與謊言的演講稿。
深吸一口氣,奧蘿拉走到了演講臺前。
“……今天,是一個值得被銘記的日子。舊的時代已經過去,新的黎明,正在地平線上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