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村民眾籌蓋廟,結果混進了“黑心建材”?
時光荏苒,距離那場決定性的陰影之戰(zhàn),已過去了兩個多月。西三家子村仿佛徹底脫胎換骨,進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平和期。
秋意漸濃,漫山遍野的柞樹葉染上了絢爛的金黃與火紅,古榆樹的葉片也邊緣泛黃,在秋風中沙沙作響,訴說著季節(jié)的變遷。墨影的傷勢在月華之淚的神效和它自身強大的生命力作用下,恢復得極快,早已從沉睡中蘇醒。它的身軀似乎比以往更加凝實,黑色的毛發(fā)在陽光下流淌著健康的緞子般光澤,只是那雙總是沉穩(wěn)如夜的眸子里,偶爾會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茫然,仿佛遺落了某些極其重要的碎片。它依舊守護在月華和古榆樹旁,力量似乎更勝往昔,但李小倩能隱約感覺到,墨影與過往之間,似乎隔了一層薄紗。
月華則變得更加沉靜,它對村民的態(tài)度不再疏離,偶爾會在月明之夜,允許一些心性純良的孩童遠遠觀望它那圣潔的拜月儀式,算是默許了一種有限度的、充滿敬畏的接觸。它與李小倩的溝通也愈發(fā)順暢自然。
最大的變化在于村民。那場共患難的經(jīng)歷,如同一次靈魂的淬煉,將“共生”二字深深烙印在他們心中。他們自發(fā)組織起來,清理村子周邊的垃圾,保護山林,對古榆樹更是敬若神明,不再有任何褻瀆或過度索取的念頭。一種樸素的、基于感恩與敬畏的生態(tài)保護意識,在這片土地上悄然生根發(fā)芽。
在這種背景下,由村里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牽頭,經(jīng)過全體村民商議,一個提議被正式擺上了臺面:集資在古榆樹附近,擇址修建一座“狐仙廟”。
這一次,提議的初衷與馬老三那時截然不同。老人們動情地說:“狐仙爺,呃,月華仙家和墨影仙家,對咱們村有莫大的恩德!凈化土地,保佑平安,還救了鐵蛋的命!咱們不能總是讓仙家們風餐露宿,得有個遮風擋雨、接受香火供奉的地方,也算咱們的一點心意和報答!”
這個提議得到了絕大多數(shù)村民的積極響應。在他們看來,建廟是表達最高敬意和感激的方式,是鞏固“共生之契”的象征性行為。甚至連陳教授都覺得,如果引導得當,將廟宇定位為“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紀念場所”而非單純的迷信崇拜,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孫淼尚未完全康復,但已能遠程處理一些事務。在聽取了趙學成和李小倩的詳細匯報后,他沉吟片刻,指示道:“尊重村民意愿,但必須把握好度。廟宇的形制、規(guī)模需經(jīng)過審核,不能破壞周邊環(huán)境,不能影響靈狐的正常活動。核心是‘紀念’與‘感恩’,而非‘控制’與‘索取’。”
于是,在701局的默許和引導下,狐仙廟的籌建工作熱火朝天地開始了。村民們熱情高漲,出錢出力,選址定在距離古榆樹約百米外的一處向陽緩坡上,既保持了適當?shù)木嚯x以示尊重,又能遙相守望。請來的工匠也是附近有名的老實手藝人,圖紙經(jīng)過趙學成和陳教授聯(lián)合審定,力求古樸自然,不顯奢靡。
一切似乎都在向著美好的方向發(fā)展。
然而,李小倩心中卻始終縈繞著一絲若有若無的不安。這種不安,并非源于對村民動機的懷疑,而是一種更微妙的、源于與靈狐深層連接后的直覺。她曾就建廟之事詢問過月華和墨影。
月華的回應顯得有些淡漠:“土木形骸,無關緊要。只要不擾清凈,隨他們去吧。”
而墨影,則是在沉默良久后,傳遞來一個模糊的意念:“廟宇……似曾相識……感覺……復雜。”它丟失了部分記憶,似乎對“廟宇”這個概念本身,有著某種源自本能深處的、難以言喻的警惕。
這種警惕,讓李小倩更加留心。
廟宇的建造進度很快,地基、墻體、梁柱相繼立起,已初具雛形。這天傍晚,李小倩像往常一樣來到古榆樹下,與月華和墨影進行日常的意念交流。夕陽的余暉將新建的廟宇框架染上了一層暖金色,看起來祥和而莊嚴。
突然,正在與月華溝通的李小倩感到一股極其微弱、但異常尖銳冰冷的能量波動,如同毒針般,從那未完工的廟宇方向傳來,瞬間刺入她的感知!這股能量隱蔽至極,若非她長期與靈狐靈能交融,感知變得極其敏銳,幾乎無法察覺!
她猛地轉頭,看向廟宇,臉色驟變!
“怎么了?”月華立刻察覺到了她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