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失憶黑狐大佬的“硬盤”恢復成功了
月華之舞帶來的凈化效果,如同持續流淌的清泉,洗滌著西三家子村的每一個角落。空氣中那股若有若無的、源自歷史積怨與近期恐懼的沉滯感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雨后山林般的清新與通透。村民們的心態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那場神圣的舞蹈徹底征服了他們的心,對靈狐的敬畏中,融入了更深的虔誠與親近。他們不再急于完成廟宇,而是將其視為一個需要慎重對待的、具有特殊意義的存在,等待著恰當的時機和指引。
古榆樹下的氛圍也回歸了往日的和諧,甚至更勝往昔。月華不再隱匿,時常會在月光良好的夜晚現身,靜靜吸收月華,偶爾也會允許幾個心性純凈的孩童,在李小倩的陪伴下,遠遠感受它周身散發的寧靜氣息。它與李小倩之間的“心靈契約”使得溝通變得心念一動即可達成,無需刻意集中精神,一種無形的默契在人與狐之間流淌。
然而,一片祥和之中,唯一的異數,便是墨影。
月華之舞凈化了符咒,驅散了怨氣,似乎也觸動了他記憶深處某些塵封的角落。自那晚之后,墨影便時常陷入一種怔忡的狀態。它不再總是沉穩地守護在月華身側,而是會獨自徘徊在古榆樹周圍,時而低頭嗅著泥土,時而仰望著星空,那雙恢復了往日深邃的黑色眼眸里,卻時常掠過一絲茫然與追憶。
李小倩能通過心靈契約,隱約感受到墨影意識海中那混亂的漩渦。一些破碎的畫面、斷續的聲音、古老的情感,如同沉船碎片般不斷上浮,卻又難以拼湊成形。它記得月華,記得古榆樹,記得守護的職責,記得與邪術師的戰斗,甚至模糊記得月華之舞……但關于它自身更久遠的過去,關于靈狐族群的起源,關于它與月華相遇之前的漫長歲月,卻依舊籠罩在濃霧之中。
“碎片……很多碎片……像星光……抓不住……”墨影偶爾會傳遞來這樣斷續而焦躁的意念。記憶的缺失,對于它這樣擁有悠久生命和智慧的存在而言,是一種難以忍受的殘缺感,仿佛失去了部分的自我。
月華對此也無可奈何。月華之淚治愈了它的靈體創傷,李小倩的靈力融合穩住了它的靈核,月華之舞凈化了外部的干擾,但記憶的復蘇,終究需要它自身靈性的完整引導和某種契機。
這天深夜,月明星稀,并非滿月,但月光依舊清亮。墨影再次陷入了那種怔忡的狀態,它蹲坐在古榆樹下,仰頭望著天穹中的星月,身體微微顫抖,喉嚨里發出壓抑的、仿佛掙扎般的低鳴。
李小倩被心靈契約中傳來的劇烈波動驚醒,連忙起身來到樹下。月華也已悄然現身,守在墨影身旁,眼中帶著擔憂。
“墨影,靜心。”月華試圖用意念安撫。
但墨影的混亂似乎加劇了。它猛地站起身,周身的黑色靈光開始不受控制地溢散,不再是平和的流轉,而是帶著一種撕裂般的痛苦。一些混亂的、充滿古老蠻荒氣息的畫面碎片,透過心靈契約,沖擊著李小倩的意識——無邊無際的林海,巍峨的雪山,祭祀的篝火,人類敬畏又恐懼的目光,還有……一種撕裂般的離別之痛!
“它的記憶在沖突!好像有什么關鍵的東西要出來了,但被卡住了!”李小倩忍著腦海中的刺痛,焦急地對月華說道。
月華眼神一凜。它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強行復蘇的記憶如果得不到正確的引導和梳理,可能會導致墨影的靈性再次受損,甚至前功盡棄。
“需要一個引子……一個能連接它過去與現在的、強大的、純凈的靈性共鳴……”月華的意念急速閃動,最終,它的目光定格在了李小倩身上。“你!小倩!你的靈力曾作為橋梁,融合過我們的力量,你的靈魂氣息中已經烙印下了我與墨影的靈性印記!你是最合適的媒介!”
“我該怎么做?”李小倩毫不猶豫地問道。
“再次引導它!但不是融合力量,而是引導它的靈性,去追尋那些記憶碎片!我會再次跳起‘月華之舞’,但這一次,不是為了凈化,而是為了‘共鳴’與‘喚醒’!以舞蹈引動天地間最純凈的月華靈性,為你提供支撐,你則需集中全部精神,以心靈契約為通道,將你的意識與墨影的連接,引導它去捕捉、梳理那些碎片!”
這是一個極其大膽且危險的計劃!李小倩需要再次深入墨影混亂的意識海,而月華之舞這次的作用是放大和引導這種精神連接,對雙方的消耗和風險都極大。
但沒有時間猶豫了!墨影周身的靈光波動越來越劇烈,仿佛隨時可能失控!
“開始吧!”李小倩盤膝坐在墨影面前,閉上雙眼,全力運轉起那微薄卻與雙狐靈能同源的本命靈力,同時將全部心神沉入心靈契約,如同最細韌的絲線,小心翼翼地探向墨影那狂暴的意識漩渦。
與此同時,月華深吸一口氣,再次在那片被月光籠罩的空地上,翩然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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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的月華之舞,與上一次的凈化之舞韻味截然不同。動作依舊優美空靈,卻少了幾分舒緩,多了幾分引導與呼喚的韻律。它的每一個旋轉,每一次躍動,都更加精準地引動著周天的月華能量,這些能量不再擴散凈化,而是如同受到無形力場約束般,匯聚成一道柔和的、銀色的光柱,將李小倩和墨影籠罩其中!
李小倩只覺得一股精純而龐大的清涼能量涌入體內,極大地緩解了她深入墨影意識海帶來的精神壓力,仿佛為她搭建起了一座堅固的橋梁。她引導著這股力量,沿著心靈契約的通道,堅定而溫柔地刺入墨影那混亂的記憶漩渦之中。
“墨影!跟著我!抓住那些光!”李小倩在意念中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