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她即便有了權勢,卻從未覺得如此開心過。
他做皇子的時候,有天下最好的先生教他習舞射箭,讀書識字。
如今身陷囹圄,他還不忘溫習武功,真是難得可貴,
夜里休息的時候翟妘也依舊裝可憐,說今日出去的時候,聽到冷宮的人議論冷宮鬧鬼,不敢自己睡,
封辰奕拿她無法,只能像昨日一般躺在床沿。
翟妘直接將被子分了過去,拉一只角湊在他鼻翼,“奕哥哥,你聞。今日曬了一日,有陽光的味道。”
封辰奕被她舉動逗得咯咯笑了出來,“陽光可沒有有霉味。”
翟妘被說的紅了臉,“霉味已經很淡了。”
這被子沒曬過之前,還沒進屋就能聞得到。
也難怪封辰奕能聞出這僅存的絲絲霉味,以前的他可是錦衣玉食,就連剛撿到她的時候,也不忘記將她洗的干干凈凈。
真是難為他了。
不知為何,夜里翟妘睡得很不安穩,好像有什么東西試圖從她腦中破出。
腦海中斷斷續續浮現一些畫面。
白茫茫的雪峰,刺骨的寒,凜冽的風襲面而來。
一望無際的雪山仿佛沒有盡頭。
雪山中一抹白色的身影踉踉蹌蹌走著,蒼白的臉如白紙一般,弱小的身影仿佛隨時都會被風吹倒。
畫面拉近,走在雪中的一看竟是一個妙齡女子,生得小巧玲瓏。
她身后是一串蜿蜒的腳步,腳步旁一滴滴血如花般在雪中綻放。
女子身后的衣服已被鮮血染紅,單薄的衣裙被風吹的獵獵作響。
翟妘仿佛能感覺到,她的身體此刻已經僵硬麻木,心中絕望不已。
腦海中不斷浮現一個場景。
“大膽!竟敢褻瀆神靈,引誘神墮,現將你逐出,到人間去體會七苦,生老病死。”
語罷,一道白光朝自己打來,沒入身體。
翟妘每走一步,都仿佛有什么東西從自己身體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