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露出了鼻子和中間的嘴唇,帷帽下一雙眼睛清澈有神。
翟妘繼續(xù)翻找,找到了風(fēng)鈴城時奕哥哥常常教自己畫的那幅畫,畫面上他們站在城墻上,遠(yuǎn)處是日落黃沙。
還有翟妘參與軒轅國比試時畫下的那一幅,雖然沒有奕哥哥的畫風(fēng)好,但也算是比較好的了,至少贏了比試。
封辰奕整理好公文,看著翟妘還在翻著畫卷,走了過來,這次翟妘手中拿的是一幅他們兩個小時候圍坐火堆旁吃地瓜的場景。
翟妘看著這些充滿回憶的畫卷,像把兒時的記憶翻了一遍,心里有些感慨:“這些你都還記得那么清楚。”
這畫只可能是后來慢慢回憶畫下的,因為那時的他們畫不出這樣的畫,更沒有這個條件。
封辰奕看著外面的葡萄架,頓時來了興致,“我再幫你畫一幅。”
說著,他找出筆墨紙硯,拉著翟妘走到葡萄樹下的秋千上坐了下來,翟妘看著還在沒收拾好亂糟糟的屋子,本想著算了。
奈何奕哥哥非說要留個紀(jì)念,紀(jì)念他們住進這里的第一天。
接下來的兩三天,翟妘和封辰奕陸續(xù)收到了一些東西,有些是托人送來的,有些是親自送過來的,還有翟妘去書院時,來自于歸的贈送。
段以安送來了兩千兩的銀票,他明知道翟妘和封辰奕不缺錢卻還是送來了,送來的人傳話說:“我們大人說了,這是他的心意,也是他能拿出最多的了,您若不嫌棄就收下。”
蔣殊父子親自送來了六千兩,這也是他們東拼西湊湊起來的。
最獨特的一份來自硯南衡手中,是太后送來的,里面是珠寶玉器,還有最底上的五千兩銀票。
封辰奕握著太后送來的珠寶匣子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后還是翟妘替他問了一句:“太后她老人家身體還好嗎?”
硯南衡點了點頭,“沒什么大礙,只是她說她走不了那么遠(yuǎn)的路了,她也能體諒你,她只希望你好好的。”
硯南衡走后,翟妘陪著封辰奕坐在秋千上,翟妘使勁呼吸著:“奕哥哥你聞,這空氣中有花和泥土的香味。”
“這種味道像不像自由的味道。”翟妘說著,又猛吸了兩口。
奕哥哥這兩日都稱病沒有上朝,想躲一躲幸安帝的怒火和朝中四起的討伐聲。
封辰奕只是勉強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翟妘靠在封辰奕的肩上,“你說等母妃的事情水落石出以后,我們還能不能像現(xiàn)在一樣,找個普普通通的小院子,過普普通通的生活。”
搬離了高墻大院,坐在這一方小院中,封辰奕似乎也體會到了世人所說的平淡生活,不用管天下大事,沒有爾虞我訛,有的只是這方天地。
“你喜歡這樣的生活嗎?”封辰奕歪了歪頭,看自己肩膀上的翟妘。
“當(dāng)然。”翟妘脫口而出,“不用管任何人任何事,餓了做飯吃,困了就休息,閑暇的時候梳理花草,那多悠閑自在。”
封辰奕從身后攬住了翟妘的肩,如果有那一天,能卸下身上所有的重?fù)?dān),他希望時間都定格在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