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陳洛伸手按住葉清歡攥著殘卷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布料傳來,“今天他們得留下點東西?!彼哪粗篙p輕摩挲她腕間的金紋,像是在安撫一頭沉睡的獸,“清歡,相信我?!?/p>
雷諾的冷笑混合著源能流動的嗡鳴聲:“顧問先生倒是情深義重。”他臂甲上的議會徽章突然亮起紅光,S級初階的源能如風暴般炸開,直接掀翻了武館前的青石臺階,“不過灰區(qū)的破拳經,也配在我面前——”
話音未落,他已欺身到陳洛面前。
狼首面具下的拳頭裹著紫黑色源能,這一擊若是打實,陳洛的胸骨能碎成三截。
陳洛卻在此時閉上了眼睛。
識海里的進度條突然瘋狂跳動,96%→97%→98%!
系統(tǒng)提示音幾乎要刺穿他的腦仁:“能量共振啟動!檢測到古武‘崩山式’與源能環(huán)頻率吻合,融合度89%……”
葉清歡腕間的金紋突然暴漲,順著陳洛的手竄進他的經脈。
陳洛的源能環(huán)泛起幽藍光芒,與金色紋路交織成螺旋狀光帶,在兩人之間拉出一道半透明屏障。
“崩山!”葉清歡無意識地低喝,殘卷在掌心自動展開,泛黃紙頁上的拳譜浮現在空中,“太初拳經·崩山式——開!”
陳洛的眼睛驟然睜開。
他能清晰看見雷諾拳頭上每一絲源能的流動軌跡,能聽見空氣被壓縮的尖嘯,能感知到葉清歡的心跳正和自己的脈搏同步。
他抬起右手,源能環(huán)的幽藍與金紋的熾烈在拳尖交匯,像一團將熄未熄的火。
“轟!”
空氣在拳鋒前爆裂。
雷諾的身體被震得向后拋飛,狼首面具裂出蛛網般的細紋,撞碎了武館第三進院的影壁。
執(zhí)法隊的源能步槍同時走火,藍白色光團擦著陳洛耳際炸開,在院墻上燒出焦黑的洞。
“這不可能!”離得最近的執(zhí)法隊員踉蹌后退,步槍砸在地上發(fā)出悶響,“他明明只有E級……”
陳洛的呼吸微微急促。
他能感覺到體內有什么東西裂開了——不是疼痛,更像是被封印的門突然洞開。
系統(tǒng)面板的進度條停在99%,吞噬法則的虛影在識海邊緣若隱若現,正貪婪地盯著葉清歡手中還在發(fā)光的殘卷。
“撤進后堂!”他反手拽住葉清歡的手腕,另一只手抄起地上斷成兩截的木劍,“清歡,帶他們去暗室。”
葉清歡被他拽得一個踉蹌,卻在觸到他掌心薄繭的瞬間定住神。
她反手扣住陳洛的手腕,殘卷的金紋順著兩人交握的手蔓延,在地面畫出復雜的古魔法陣:“我守著陣眼,你……”
“沒時間了?!标惵宕驍嗨父箍焖僭谒直成宵c了三下——這是昨夜修屋檐時約定的暗號,“暗室密道通七街下水道,帶小虎先走?!彼断骂I口的優(yōu)盤,塞進她掌心,“把這個連到武館終端,三秒后會自動銷毀所有不利于你們的記錄。”
葉清歡的睫毛劇烈顫動。
她望著陳洛腕間還在發(fā)光的源能環(huán),突然想起三天前他蹲在屋檐下敲釘子,說“這瓦得斜著鋪,雨水才不會漏進墻縫”。
此刻他的側臉被源能光照得明暗不定,眼底卻像淬了星環(huán)城最烈的酒。
“走!”陳洛突然推了她一把。
葉清歡踉蹌著后退兩步,正撞進跑出來接應的弟子懷里。
她回頭時,正看見陳洛彎腰撿起雷諾掉落的源能匕首,刀刃在霧里泛著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