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的指腹擦過小白唇角的血沫時,能觸到她皮膚下異常的冷。
他咬著后槽牙掀開鐵板,生銹的金屬摩擦聲在巷子里格外刺耳——夜梟的電子音已經近在咫尺,混著子彈上膛的咔嗒,像根細針直扎進他太陽穴。
哥。。。往左三步。小白的指甲幾乎要掐進他手背,磚縫里有拉環。。。
陳洛單膝跪地,膝蓋壓在潮濕的青苔上。
左手托著小白,右手摸索到磚縫里的鐵環,肌肉虬結的手臂青筋暴起。的一聲,鐵板下露出向下的石階,霉味混著鐵銹味撲面而來。
他低頭喊了聲,黑暗里立刻傳來小丫頭帶著哭腔的應和,暖黃的手機光從石階下飄上來——是妹妹縮在墻角,把手機屏幕貼在膝蓋上。
上來。陳洛彎腰把小白塞進霜霜懷里,照顧好姐姐,跟在我后面。
霜霜的手指還在抖,卻用力攥住小白的手腕,像只護崽的小獸。
陳洛背對著她們,能聽見身后夜梟的皮鞋聲踩碎了滿地玻璃渣。
他摸出從清道夫手里奪來的匕首,反手插在石階縫隙里——這是給追兵設的第一道絆子。
子彈擦著他后頸飛過,在鐵板上迸出火星。
陳洛猛地拽著兩個妹妹往下跳,石階在腳下晃動,他用后背頂住墻,讓霜霜和小白貼著他胸口。
追兵的影子已經罩住了入口,夜梟的電子合成音帶著笑意:陳先生,你以為能逃到——
話音戛然而止。
陳洛的瞳孔驟縮。
他懷里的小白突然發出低喘,原本血跡斑斑的校服下擺閃過幽藍微光——是她藏在口袋里的源能芯片,此刻正與石階上的刻痕共鳴。
整面墻開始震動,青苔簌簌掉落,陳洛感覺腳下一空,三個人像被扔進了旋轉的玻璃球。
失重感只持續了兩秒。
當陳洛重新站穩時,鼻腔里的霉味被某種清甜的金屬氣息取代。
他抬頭,看見自己站在懸浮于半空的巨型球形空間里,四周是流動的光霧,像銀河被揉碎了撒在玻璃罩里。
霜霜緊緊攥著他的衣角,小白的頭歪在他肩上,睫毛顫動著卻醒不過來。
叮——
系統提示音不再是機械音,反而像古鐘震顫。
陳洛低頭,看見胸口的吞噬印記正泛著紫金色光芒,與球形空間的光霧纏繞。
半空中浮現出一段影像:穿著古老法袍的男人指尖點在虛空,星圖在他身后展開,此乃吞噬法則最初之源,唯有掌握共鳴之力者方可駕馭。
話音未落,光霧突然凝結成實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