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的軍靴碾過一塊燒得焦黑的金屬碎片,火星在鞋底迸濺。
他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混著遠處警笛的嗡鳴——那是議會巡邏隊終于反應過來的信號,但更讓他緊繃的,是懷里檔案箱傳來的微微發燙。
里面裝著父母當年被抹殺的證據,還有源能議會用貧民窟孩童做「源能適配體」實驗的影像記錄。
戰術終端顯示,三點鐘方向有異常能量波動。林昭突然壓低聲音,天樞長槍的槍柄在掌心轉了半圈,幽藍光芒在她眼尾投下冷冽的影子。
這位女軍官的耳麥貼得極緊,發梢被夜風吹得掃過下頜線,不是普通熱能武器,更像。。。。。。她頓了頓,指節捏得發白,像古魔法陣的湮滅波動。
陳洛的瞳孔微微收縮。
系統在識海輕輕震顫,新解鎖的【吞噬法則·規則擬態】圖標正泛著暗紅微光,像是某種警告。
他側頭看向蘇妄,后者的指尖仍在虛空劃動數據鏈,但額角已滲出薄汗:偽裝程序還在運行,議會監控應該還把我們認成面包店學徒。她突然頓住,指甲掐進掌心,但。。。。。。有個非標準協議的信號在繞著我們轉,像條看不見的蛇。
葉清歡的手按上頸間的武館木牌。
《太初拳經》的紋路在木牌背面硌著皮膚,那是她師父臨終前塞進她手心的。后巷的陰影不對。她輕聲說,聲音像浸了水的棉絮,卻帶著拳經里聽風辨位的狠勁,平時灰區的野貓早該被警笛聲驚跑了,現在。。。。。。
話音未落。
一道黑影從他們正前方的霓虹廣告牌后墜下,落地時連半片碎玻璃都沒震響。
夜梟的黑色斗篷像團活物般翻卷,露出胸前那枚銀質議會徽章——正是方才在廢墟里窺見的那枚。
他的面容藏在陰影里,唯剩一雙眼睛泛著冷鐵般的光:陳先生,你們拿的東西。。。。。。他伸出戴著皮質手套的手,指尖虛虛勾了勾,不該屬于你們。
林昭的長槍瞬間刺出。
天樞武裝的源能在槍尖凝聚成半透明的龍形,這是她新悟的破影式,專為對付擅長隱匿的對手。
但那道黑影只是側了側頭,槍尖擦著他耳際劃過,在墻面灼出焦黑的痕跡——他竟精準預判了她出槍的角度。
古魔法的影遁。蘇妄咬著唇,終端在掌心發燙,我試過干擾他的通訊頻率,可那根本不是電磁信號。。。。。。是用古魔法陣當媒介,把信息纏在量子糾纏態里傳遞的。她的瞳孔映著終端屏的藍光,這種技術。。。。。。整個星環城只有源能議會的核心實驗室能造。
陳洛退后半步,將檔案箱護在身后。
系統突然發出細微的刺痛,進度條邊緣的紅光開始扭曲,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試圖篡改數據。
他想起諾婭最后那句破碎的吞噬者才是規則,喉結動了動:維克多讓你來的?
維克多議員?夜梟低笑一聲,斗篷下的手指緩緩撫過徽章,他不過是棋盤上的棋子。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像生銹的齒輪,真正的棋手,早就等不及要看看。。。。。。他的目光掃過陳洛懷里的檔案箱,你這顆自以為是的吞噬者,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葉清歡的拳頭已經攥得發白。
武館木牌在她頸間撞出輕響,那是師父說過破局要趁先手的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