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機掃描完成。赫爾加突然插話,實驗室結構顯示,東南角有間未鎖的獨立艙室。
陳洛順著她的提示轉頭。
霉斑覆蓋的墻裙下,一道半人高的金屬門正滲出極淡的藍光,門縫里飄出若有若無的氣味——像母親常用的月桂香薰,混著源能晶體特有的清冽。
銀羽的離子刃再次展開,淡紫色光刃在兩人之間劃出警戒線:需要我先確認安全。
陳洛卻已經抬腳。
他摸向腰間的源能匕首,暖金的光順著指縫淌出來,照在金屬門上。
門把手上的劃痕突然亮起來——是母親慣用的星芒刻痕,和他小時候鉛筆盒里的標記一模一樣。
等等。銀羽突然拽住他的手腕,你掌心在流血。
陳洛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把源能匕首攥得太緊,刀刃割破了掌紋。
鮮血滴在金屬門上,像顆紅色的星子,沿著刻痕蜿蜒成線。
門,開了。
陳洛的源能匕首還在掌心滲血,金屬門開啟的嗡鳴卻被另一種更細碎的聲響蓋過——是相紙邊緣翹起的脆響。
他跨進艙室的第一步,就被滿墻的照片釘在原地。
七歲生日的蛋糕歪在桌角,奶油漬在照片上暈成模糊的黃;十歲那年他蹲在零號工坊的舊電腦前寫代碼,屏幕藍光映著他翹起的呆毛;還有張更舊的,他被父親架在脖子上,母親舉著相機笑,背景里能看見實驗室的玻璃幕墻——每一張的拍攝角度都刁鉆得像是藏在某個暗角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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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陳洛抬手,指尖擦過一張手寫日記的復印件。
字跡歪扭,是他十二歲時的口吻:今天小霜發燒,我偷了工坊的退燒藥,被老張頭罵了,但小霜笑起來像星星。紙頁邊緣有淺褐色的壓痕,像是被反復摩挲過。
銀羽的離子刃突然橫在他身側,光刃掃過墻面時帶起細小的灰塵:熱成像顯示無生命體,但空氣里的源能波動。。。。。。她頓了頓,戰術目鏡的紅光在眼底閃爍,像是被某種意識體標記過。
陳洛的后頸泛起涼意。
他想起灰區巷子里總覺得被盯著的錯覺,想起每次吞噬后系統面板突然提前的進度條——原來不是錯覺。有人從很久以前。。。。。。他喉結滾動,就在收集我的每一步。
主機檢索到加密日志。赫爾加的聲音突然拔高,星墜在陳洛口袋里震得發燙,發件人:陳遠山,發送時間:源能戰爭爆發前72小時。
全息投影在兩人之間炸開。
陳遠山的影像比之前更顯疲憊,白大褂領口松著兩顆紐扣,眼下是青黑的陰影。如果你們看到這段話,說明議會已經背叛了最初的信念。他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背景里能聽見儀器的蜂鳴,他們所謂的純凈源種計劃,根本不是篩選。。。。。。是植入。
陳洛的指甲掐進掌心,血珠滲出來滴在地上。植入?他無意識地重復,聲音發顫。
源能適配性從來不是天賦。影像里的陳遠山突然扯開襯衫,心口處有道猙獰的疤痕,三十年前,我們在古魔法遺跡里發現了。
它能改寫基因鏈,但代價是。。。。。。他的目光突然穿透投影,像是直接看進陳洛的眼睛,它會把宿主變成容器。
你母親和我。。。。。。自愿成為0號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