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麓的話尖銳又刻薄,這群向來自命不凡的書生又何曾聽到過呢?
更別提兩位圣人還被她以這樣狼狽的姿態(tài)狠狠揪著,簡直有辱斯文!
臺下終于有人拍案而起:“你!你這女子好生囂張,憑什么賣我們?你又賣得了我們嗎?”
“憑什么賣你們?”白麓反問道:“當然是因為你們不守男德,自甘下賤啊!”
“放肆!”
又有人按捺不住,同樣對她怒目而視!
“什么男德?根本是你胡攪蠻纏!還不快把兩位圣人放開!”
論起抬杠,白麓還鮮逢敵手呢!只聽她半點不急:“不是你們圣人說的嗎?天地陰陽,相伴相生,有對女子的約束謂之女德,沒道理男子沒有吧!”
她一臉的理所當然:“既然如此,憑什么姑娘賣得,你們這群書生賣不得?”
……
臺下的書生破口大罵:“我等飽讀圣賢書!豈是這等污糟女子可比?她們淪落塵埃便茍且偷生放縱沉淪,又與我等君子氣節(jié)何干?”
“好氣節(jié)!”
白麓夸贊道,隨后看向一旁沉默又激動的惜月:“惜月姑娘,你瞧這些君子的嘴臉丑不丑陋?再看看他們腳上的小鞋——知道為什么人人都穿嗎?”
她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因為圣人喜歡男子小腳,所以有氣節(jié)的書生們便要裹緊大腳,取悅圣人啊!”
“胡說!”
臺下有人面紅耳赤的反駁道:“這分明是我等對圣人的尊崇!”
惜月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她轉頭,看著身后的姐妹們:“來,姐妹們,咱們這群沒有廉恥茍且偷生的女子們也來長長見識,瞧瞧什么叫做君子。”
身后的伶人們緩緩放下手中樂器,此刻一個個站了起來,她們面色慘白,眼神卻是一個不漏的將臺下的面孔牢牢記住。
其中吹笛子的女孩子指著前排突然出聲:“祝源炳,你還記得我嗎?”
……
那個名叫祝源炳的書生盯著她,突然冷笑一聲:“休要做這些把戲!你這浪蕩女子,入幕之賓不知幾何,如今還要往我頭上潑臟水嗎?”
他惡意的笑了起來:“你這樣的姿色,倒是配做個洗腳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