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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父親骨灰飛濺在地板上,陸北嶼大腦瞬間空白,
身體比理智快一步反應(yīng),他猛地將江奕撲倒在地,嗓音嘶啞,“我殺了你!”
江奕痛呼一聲,沒想到陸北嶼竟然真敢在這里直接對他動手。
他一把拽住陸北嶼短發(fā),“你瘋了嗎?松手,不然宋錦荷不會放過你的!”
兩人扭打間,桌上燭臺被掀翻,瞬間點(diǎn)燃屋內(nèi)帷幔,整個房間都燃起熊熊烈火。
可陸北嶼全然不顧,此刻腦海里充斥著滔天恨意,只想讓江奕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jià)。
但江奕不想死,他找機(jī)會一把推開陸北嶼,踉蹌著要往外跑,小腿卻被陸北嶼牢牢抱住。
“陸北嶼你真瘋了,你就是個瘋子,你快放手不然我們都會死的!”
火舌不斷席卷著吞噬整個房間,幾次險(xiǎn)些點(diǎn)燃江奕的頭發(fā),讓他聲音都忍不住帶著慌亂,“救命啊,快來人救救我!”
“江奕!”
宋錦荷在這時沖了進(jìn)來,她根本沒看清地上緊拖著江奕的人,抬起高跟鞋就往他身上和手腕踹去。
力道之大,讓陸北嶼清晰聽到一聲骨頭斷裂的脆響,但他依舊沒有松手。
江奕聲音發(fā)顫,“你快松開我,那罐子是假的,里面東西也是假的!”
不知是江奕這句話的作用,還是陸北嶼已經(jīng)快要被疼痛淹沒失去所有力氣,他竟真的漸漸松開了手。
宋錦荷立馬扶著江奕往外走。
分明整個人都痛到快要昏厥,但這樣的時刻,陸北嶼竟還能清晰聽到江奕對宋錦荷虛偽解釋的聲音,“剛剛那就是個服務(wù)員,我嫌他打碎了一個瓶子要罰他,他就發(fā)瘋要跟我同歸于盡”
宋錦荷想都沒想就回道:“以后碰到這種人不必搭理,他們的命跟你相比不值一提?!?/p>
“呵,不值一提”
陸北嶼輕聲重復(fù)著這個字眼,徹底昏迷前,眼角緩緩滑落下一滴眼淚。
他本以為自己會死在火海中,等再醒來時,人卻躺在了宋錦荷的別墅里。
窗外陽光刺眼,陸北嶼稍微抬了下手,手腕處猛然傳來一陣劇痛。
身為醫(yī)生,他只看了一眼就意識到,他的手骨折了,可卻沒有做過任何固定或治療措施,只是簡單纏了一層紗布。
他強(qiáng)忍著劇痛下了床,用那只還算完好的手,從包里掏出一份離婚協(xié)議,敲響了江奕的房門。
江奕身后擺著幾個行李箱,像是在收拾著什么東西,陸北嶼一臉平靜地將協(xié)議遞了過去。
“這些天你想盡辦法折磨我,為的不就是讓我跟宋錦荷離婚嗎?你讓她簽了這份協(xié)議,我和她不會再有任何瓜葛?!?/p>
江奕看著那協(xié)議,似是有幾分吃驚,接著,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陸北嶼,你是不是應(yīng)該好好去看看腦子?什么離婚?宋錦荷一直是我老婆,我們白紙黑字結(jié)婚證在這里擺著,你和她離什么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