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邊境火起
往北走了三日,兩千精兵被林越拆成了十隊,每隊兩百人,由熟悉地形的老兵帶隊,像十條游蛇鉆進了邊境的荒原。林越自己帶著一隊,跟著向?qū)Ю像R頭,往黑石部最靠前的糧草據(jù)點摸去。
老馬頭是土生土長的朔方人,年輕時跟著商隊跑過草原,臉上刻滿了風霜,指節(jié)粗大得像老樹根。他指著前方一道土坡:“林參軍,過了這坡就是黑風口,黑石人的據(jù)點就在風口里頭,守著個廢棄的驛站。”
林越趴在坡上,撩開草葉往下看。黑風口里果然有片低矮的土房,周圍插著黑石部的狼頭旗,十幾個哨兵背著弓箭來回巡邏,腳步沉得很,看著不像精銳。
“據(jù)點里大概有多少人?”林越低聲問。
“最多一百。”老馬頭啐了口唾沫,“都是些看守糧草的老弱病殘,硬茬子都去前面集結(jié)了。”
林越點點頭,心里有了數(shù)。他回頭對身后的士兵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原地待命,自己則帶著兩個身手最靈活的斥候,貓著腰往土房靠近。
離著還有五十步,就能聞到一股馬糞混著麥麩的味道——黑石人果然把糧草囤在了這兒。林越躲在一棵枯樹后,數(shù)了數(shù)土房的數(shù)量,一共五間,最靠里的兩間門窗緊閉,門縫里透出干燥的谷物氣息,多半就是糧倉。
“看哨兵的換班時間。”林越對斥候低語,“咱們等下半夜再動手。兩個斥候點頭,悄悄退了回去。林越又觀察了半晌,發(fā)現(xiàn)據(jù)點的柵欄是用粗木頭扎的,看著結(jié)實,底下卻留著半尺寬的縫——足夠一個人鉆進去。
下半夜林越帶著二十個士兵,借著夜色摸到了柵欄邊,一個個從柵欄底下的縫里鉆了進去。黑石部的哨兵正抱著弓箭靠在土墻上打盹,嘴里還哼著黑石部的小調(diào),沒等反應過來,就被捂住嘴抹了脖子,伺候馬上扶著尸體放到地上。
“分兩隊!”林越壓低聲音下令,“一隊去左邊糧倉,二隊去右邊!用火藥罐炸開房門,往里扔火折子!”
士兵們動作麻利,從腰間解下火藥罐,點燃引線,朝著糧倉的木門扔了過去。
“轟!轟!”
兩聲巨響在黑夜里炸開,木門被掀得粉碎,火星混著木屑飛上天。士兵們趁機把火折子扔進糧倉,干燥的麥麩和干草瞬間燃起火,燒的“噼啪”作響,火光映紅了天。
“著火了!著火了!”據(jù)點里的黑石人終于反應過來,光著膀子從土房里沖出來,卻被大火逼得不敢靠近。
“撤!”林越喊了一聲,帶著士兵往柵欄外退。剛鉆出去,就聽見身后傳來喊殺聲——是外圍的黑石人趕來了,騎著馬,手里舉著火把。
“上馬!”林越翻身上馬,抽出破甲刀,“往東邊疾馳而去!”
朔方的士兵也早有準備,翻身上馬,跟著林越往東邊的峽谷沖去。黑石人的騎兵在后面追,箭“嗖嗖”地從耳邊飛過,有個士兵躲閃不及,被射中肩膀,慘叫著摔下馬。
“別停!”林越咬著牙,回頭也不回的往東邊的峽谷跑去!”
這是他早就計劃好的——東邊的峽谷狹窄,騎兵施展不開,而李虎正帶著另一隊人在峽谷盡頭等著,手里拿著新打的連弩。
沖進峽谷,兩邊的山壁越來越窄,黑石人的騎兵果然慢了下來。林越大喊一聲:“放箭!”
峽谷兩側(cè)的山坡上突然冒出無數(shù)黑影,李虎帶著人站起來,手里的連弩“嗖嗖”作響,弩箭像雨點似的射向黑石騎兵。連弩是林越讓鐵坊新造的,能連續(xù)射五支箭,黑石人根本沒防備,紛紛中箭落馬。
“殺回去!”林越調(diào)轉(zhuǎn)馬頭,舉刀砍向沖在最前面的黑石騎兵。破甲刀果然鋒利,一刀就劈開了對方的獸皮甲,那人慘叫著墜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