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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莉走到我面前，停下。

“安悅，”

她指了指角落的垃圾桶，“今天的垃圾還沒倒。倒了，把會議室收拾干凈，才能走。”

張偉晃著車鑰匙，假裝剛想起來，

“對了，我那車昨晚好像又濺上泥了。你下午要是有空”

“她下午肯定有空。”

小美搶過話，笑嘻嘻地看著我，“畢竟，下午她就‘徹底有空’了嘛。”

周國富在電梯口回頭，皺著眉，

“安悅，動作快點！做完事，記得去彩票中心。這么‘重要’的時刻，你也該到場‘學習’一下。”

他特意加重了“學習”兩個字，人群發出心照不宣的哄笑。

他們坐著租來的豪華大巴走了。

市彩票中心門口，很熱鬧。

周國富帶著全公司的人，正圍在門口，拿著彩票，興奮地合影。

“你還真來了？”

他上下打量我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和舊外套，毫不掩飾鄙夷，

“站遠點，別擋著財路，也別給我們公司丟人。”

王莉站在離我兩步遠的地方，好像靠近我會沾上晦氣。

“安悅，來都來了，告訴你個驚喜。”

她湊近一點，甩給我一張解聘通知書，

“周總說了，等我們領完獎，拿到錢的那一刻——你就被正式開除了。”

“錢，你沒份。”

“工作，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