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
漢東省政府。
12月的漢東,天氣微涼,僅有4度。
葉洛起了個大早,打車來到了省政府大樓停車場。
“出發以后,警車開道,前面三臺,后面兩臺,最前面那臺車提前脫隊去探路,有異常情況或堵塞第一時間匯報,發現異常靠近或者加塞直接逼停,都聽明白了嗎?”
考斯特旁,祁同偉穿著一身行政夾克,正仔細的給十多名隨行警察交代著任務。
“聽明白了!”
“上車!”
“是!”
祁同偉一聲令下,十多名警員迅速沖上自己所屬的警車。
“師兄。”葉洛見祁同偉忙完,笑著揮手打了個招呼。
見葉洛穿著一身警服,祁同偉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快步上前低聲問道:“你怎么穿警服來了?昨天不是跟你說了嗎?趙立春特意交代的,回鄉祭祖便裝出行。”
“凈搞一些形式主義,真想低調回鄉不會打車啊?”葉洛目光瞥向一旁的警車,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你小子別說胡話!趙副省長這次還兼著一筆開發資金的考察項目呢。”祁同偉呵斥一聲,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才繼續低聲叮囑:“我知道你和趙家不對付,但今天我們是來示好的,該低頭就得低頭,趁現在時間還來得及,趕緊回廳里換身衣服,沒有備用常服就去我的衣柜里拿。”
“屁的考察,這開發資金落到哪全都心知肚明,我也就是給師兄你面子,趙立春在我這沒面子。”葉洛故作不屑的撇了撇嘴,將警服脫下,隨手扔進了旁邊的一輛警車里,只剩下一件胸口別著黨徽的加絨白襯衫。
“你小子,哈哈哈哈!滑頭!”祁同偉看到黨徽那一刻,瞬間明白了葉洛的心思,不禁笑出了聲。
“哎!師兄,是你讓我脫的啊!可不能埋怨我!”
正常人誰也不會把黨徽別進警服里面,葉洛這一通操作無非兩個意思。
脫警服之前的那一通牢騷,是為了給祁同偉一個鮮明的態度,明確自己的站位,只要祁同偉不讓他脫警服,那他就敢穿著警服給趙立春上眼藥。
但話又說回來,祁同偉要是讓他脫警服了,那可就不能怪他玩活兒了,這零上四度的大冷天,穿著一件輕薄的白襯衫陪同趙立春省親,威力絕不亞于哭墳。
還是那句話,葉洛不怕得罪誰,但他誰都不想得罪,有系統在,級別不是問題,問題是級別上去了職位的含權量夠不夠。
明升暗降的事還少嗎?省里的一些廳局級干部甚至都不如葉洛這個小科長的權力大。
葉洛如果想,現在大刀闊斧抓幾個典型企業,然后松松口,第二天就會有一群老總來上趕著給他送土特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