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八戒的鏡像與存在之問（第2頁）

成千上萬個“豬八戒”，以各種失敗、扭曲、非自然的形態，陳列在這冰冷的檔案庫中，如同噩夢般的鏡像長廊！

“噗通！”八戒手中的模擬烤肉掉在地上，瞬間分解為基本粒子。

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肥肉因極致的恐懼和震驚而劇烈顫抖著。

他的嘴巴張得老大，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粗重的、如同破風箱般的喘息。

他踉蹌著后退，手指顫抖地指向那些維持槽，又猛地指向自己的臉，眼珠幾乎要從眼眶里瞪出來。

“這……這……這是……啥？！！”

他終于從喉嚨深處擠出一聲變了調的尖嚎，聲音里充滿了無法理解的恐懼和荒謬感，

“俺……俺老豬……這些都是啥？！！”

女媧的身影瞬間移動到那片區域中央，她的能量波動出現了一絲罕見的漣漪，似是憤怒，似是悲哀。

她手中的“造化之梭”散發出凈化般的柔和白光，迅速壓制了那刺目的紅光，那些恐怖的影像也隨之緩緩隱去，恢復成不起眼的晶柱。

“這是我在清理一個被天庭‘生化危機部’秘密廢棄的實驗星球時，發現的‘遺存’。”

女媧的聲音冰冷，帶著毫不掩飾的譴責，

“他們竊取了‘始源文明’基因技術的片段，卻將其用于制造生物武器、進行非人道的人體改造和克隆實驗。天蓬元帥……或者說，構成你如今這具身體的基礎基因模板，曾是它們一個重要的‘素材’來源。這些，都是失敗、被廢棄的‘產品’。”

“產品……？”

八戒喃喃地重復著這個詞，巨大的屈辱感和虛無感如同冰水般淹沒了他。

他低頭看著自己肥胖的、布滿鬃毛的雙手，又猛地抬頭看向那些雖然隱去、但存在感依舊刺骨的晶柱，身體開始無法控制地發抖。

一直以來，他都知道自己是“錯投豬胎”，是天庭懲罰的結果。

他以此自嘲，以此作為自己貪吃懶惰、不思進取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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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從未想過，自己存在的根源，可能遠比“投錯胎”更加不堪——他可能從本質上，就和那些槽子里失敗的、扭曲的、被當作垃圾的怪物一樣，是被人制造出來的？！

一個“產品”？

“那我呢？！！”

八戒猛地爆發了，所有的恐懼化作了滔天的憤怒和絕望，他朝著女媧，朝著師父師兄，朝著這冰冷的檔案庫嘶吼，

“那我到底是什么？！啊？！也是一個沒來得及銷毀的‘失敗品’嗎？！一個運氣好點逃出來的‘實驗殘次品’？！我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么？！就是為了取經？！為了被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存在觀察？！還是為了……為了最后像它們一樣，被當成垃圾處理掉？！！”

他的聲音帶上了哭腔，眼淚和鼻涕糊了滿臉，龐大的身軀因情緒崩潰而搖搖欲墜。

面對八戒撕心裂肺的質問，玄奘面露悲憫，雙手合十，默誦靜心咒文，卻不知該如何安撫這顆突然被徹底擊碎的心。

悟空皺緊了眉頭，火眼金睛掃過那些晶柱，又看向崩潰的八戒，握緊了金箍棒，卻感到一種無力——這種敵人，無法用棒子解決。

沙僧沉默地低下頭，仿佛八戒的質問也敲打著他自己的罪孽感。

女媧的能量影像緩緩飄到八戒面前。

她沒有因他的失控而動怒，眼中反而流露出一種深切的……理解與悲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