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是太子書房,容不得你放肆。”
他胸膛劇烈起伏,鐵甲下青筋暴起:“再說一個字,我現(xiàn)在就送你去見閻王!”
“楚離。”
書房內(nèi)突然傳來蕭蘅冰冷的聲音,陡然驚得眾人一顫。
門內(nèi)燭光猛地暴漲,映出蕭蘅倚在紫檀木椅上的身影。
“你既深夜來找本宮,那想來是有事要說。”
房中聲音頓了頓,“難道是想讓本宮隔著房門聽你說話不成?”
“殿下……殿下恕罪。”
楚離連忙躬身,語氣冷峻。
“至于你們,還不快走?”
房中聲音再響,獄卒們?nèi)缭饫讚簦B滾帶爬地退開。
楚離收劍入鞘時,指節(jié)因用力過度泛白。
他最后狠狠剜了獄卒們一眼,大步踏入書房。
屋內(nèi)燭火搖曳,蕭蘅倚在紫檀木椅上,手中捧著書卷,書頁翻動的“沙沙”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楚離單膝跪地,玄鐵甲胄與青磚碰撞發(fā)出悶響,額間滲出細(xì)密的汗珠,方才在門外的怒火早已化作滿心忐忑。
空氣仿佛凝固,每一秒都無比漫長。
許久,蕭蘅終于合上書卷,慢條斯理地放在案幾上,“深夜不歇,來本宮書房,所為何事?”
楚離猛地抬頭,疤痕隨著緊繃的面部肌肉微微顫動:“回殿下,關(guān)于那樁婚事……懇請殿下收回成命。”
他攥緊拳頭,“卿姑娘與我并無婚約之意,強扭的瓜不甜,還望殿下開恩!”
蕭蘅靠在椅背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扶手,面色平靜得看不出喜怒。
就在楚離緊張得幾乎要窒息時,蕭蘅突然開口。
“楚離,你跟在本宮身邊,多少年了?”
這個問題讓楚離一愣,他下意識挺直脊背,聲音卻不自覺發(fā)顫:“回殿下,自十六歲起追隨殿下,至今已整整八年。”
“八年……”
蕭蘅低喃,目光幽幽地盯著他,“八年光陰,從一個毛頭小子到本宮的貼身侍衛(wèi),本以為你該懂些規(guī)矩,明白何為君臣本分。”
他忽然冷笑一聲,“沒想到,你竟為了個女人,在本宮書房門口動劍,還敢質(zhì)疑本宮的決定。”
“楚離,你怎么就一點長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