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居然是真的對沈藥很好。
他不該厭惡她,讓她趕緊滾嗎?
謝景初臉色鐵青,內心錯雜情緒翻涌不息。
后來丘山還說了很多,可他半個字都沒聽進去,甚至記不清自己是怎么離開的屋子。
只記得在外間看見我時,臉色冷沉,咬牙切齒地警告:“沈藥,你不要后悔!”
說完再不肯看她,頭也不回大步離去。
我莫名其妙被兇了一句,真的覺得謝景初跟有病一樣。
懶得管他,我扭頭與銀朱繼續(xù)剛才的話題:“你剛才說,薛浣溪不是說頭疼就是說東西沒收拾好,愣是不肯走,這沒什么,待會兒你帶兩個守衛(wèi)過去,將她直接塞進馬車里……”
另一邊。
謝景初出了門,去坐馬車回宮。
卻先見了個身段婀娜的女子款款行來,對著他婷婷裊裊,屈膝行禮,“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萬安。”
女子嗓音嬌媚,眼眸含春,仿若帶著鉤子。
誠然這稱得上是個美人,然而謝景初身為東宮太子,什么美人沒見過,什么手段沒見過?
他對此毫無反應,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
薛浣溪第一次對自己的美貌喪失自信,輕輕咬下唇瓣,壯著膽子向前一步,“太子殿下且慢!”
謝景初有了幾分不耐煩,“有事?”
薛浣溪賠著笑臉,“臣女乃是薛將軍的長女,也是靖王爺?shù)谋砻谩!?/p>
謝景初諷刺:“臣女?”
薛浣溪一愣,“什么?”
謝景初冷冰冰丟下一句:“早就嫁過人了,還裝什么清純自稱臣女。”
說完轉身就走。
薛浣溪仿佛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渾身冰涼,遲了半晌,才強撐起力氣追上去:“臣……臣婦有要緊事,必須告知太子殿下!事關靖王妃!”
謝景初前腳已經(jīng)踏上了馬車邊的踩凳,最后三個字落定,他動作驟然一頓,回頭盯住了她:“靖王妃?”
聲線低沉,帶著他自己都難以察覺的偏執(zhí)。
薛浣溪喘了口氣,知道她賭對了!
她按捺住狂亂的心跳,湊近了些,“太子殿下,請跟臣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