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一聽,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我去問那少年,“你不僅弄壞了薛公子的毛筆,還喂死了戰馬。欠了靖王府這么多銀子,你打算如何賠償?”
少年訥訥,說不出話。
我好脾氣道:“若是告訴我你的幕后主使是誰,我便不再向你追討銀子。”
少年渾身一僵,下意識地搖頭,“奴……沒有主使!”
我卻道:“你與太子殿下有三分相像,怎么可能沒有幕后主使?你故意出現在王府,說不準便是要故意讓太子殿下與王爺關系不睦,叫整個王府陷入深淵,萬劫不復!指使你的那人,實在居心叵測。”
周氏心下一陣慌亂。
偏偏我又看向她,“舅母,你看,這就是我為何要將他帶到沒人的地方問話了,這種事情,畢竟太嚴肅太敏感,若是傳出去了,全王府上下都危險。”
周氏白著臉,不知道該作出什么表情,干巴巴地擠出點訕笑。
謝淵不著痕跡地勾了一下嘴唇。
我又看向少年,“你要是咬死了不說,那么我一個弱女子,能力實在有限。”
我一副束手無策的樣子,“我就只好把你賣去花樓,每天都讓你接待二十個客人,估摸著半年,或者你努力點,每天接待三十個客人,幾個月,就可以還清欠下的銀子了。”
少年震驚,“什么?!”
我歪過腦袋,“不是你說的嗎,很會伺候人,伺候二十個、三十個客人,對你來說,豈不是輕輕松松?”
少年臉色慘白,“不……不行……”
他現在年紀上來了,有時候伺候薛浣溪,一天多兩回便有些力不從心。
一天伺候二三十個客人?
他會被榨干的!
我捕捉到他的惶恐之色,揚起了眉毛,“所以,你愿意說出你的幕后主使了?”
少年緊攥著袖子,眉頭鎖起,糾結良久。
眼看著他就要開口,周氏慌張到了極點,突然驚叫一聲:“啊!”
整個人四仰八叉,倒了下去。
“周舅母昏過去了!”
少年如夢初醒,忙不迭閉上了嘴巴。
我倒是不遺憾,反正他是誰派來的已經顯而易見,不是周舅母,就是薛浣溪。
丫鬟婆子們忙著攙扶周舅母。
謝淵不緊不慢,再度開口:“過去本王繁忙,無力操持王府,因此一概事務,暫時托付給了舅母。如今本王已經娶妻,王府上各項差事,明日便起盡快交給王妃處置。”
我心口微微一動。
這是要讓她來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