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舅母打了個哈哈:“就是隨便聽人說了一嘴,就記下了……”
我笑著問:“周舅母今日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事?”
周舅母難免緊張,咽了口唾沫,壯著膽子,指了身邊的薛皎月,故作自然道:“這不是我這女兒,皎月,沒什么本事,每日就悶在家里刺繡,在京中也沒幾個朋友,我尋摸著,要不王妃將她一并帶上,去那詩會,讓她也見識見識世面?”
我笑而不語。
周舅母只怕不是為了讓薛皎月見識世面,或者交朋友,而是想讓她在皇后和謝景初跟前露個臉。
見我不說話,周舅母心里更加沒底,“我也知道,以往我仗著自己是長輩,年紀大,做了不少錯事。可皎月這孩子畢竟是無辜的,王妃你看……要不就帶她去吧?”
我嘆了口氣:“并非是我不想帶她一起,實在是那詩會畢竟是宮里邊皇后娘娘辦的,我又是剛過門不久,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要不晚點,王爺回來了,我問問他?”
周舅母點了頭,“也……也行。”
她站起身來,“那王妃要是有消息了,派人去告訴我一聲。”
“自然的。”
周舅母領著薛皎月走了。
青雀滿臉的奇怪:“王妃,王爺之前不是說過嗎,王府的事情他不管,您全權做主就行了。怎么帶個薛姑娘,還得過問王爺?”
銀朱笑道:“王妃這哪里是真的要問王爺,而是故意拖著周舅母呢!”
我頻頻點頭。
周舅母難得放低姿態過來求人,要是一張口,我就答應,那事情就太容易了,只怕要不了幾天,周舅母的尾巴又要翹到天上去。
讓她等一等,也能搓一搓她的銳氣,叫她以后更老實聽話一些。
不過,這件事,我還是決定跟謝淵提一嘴。
只是不知為何,左等右等,天色都暗下來了,謝淵還沒有回來。
青雀擔憂,“會不會出什么事了?”
我思考了下,“這是在京中,王爺身邊又帶著丘山和一幫守衛,沒那么容易出事,估計就是被什么事情絆住了。”
我并不怎么擔心謝淵,眼看時辰不早,對完了最后一點賬本,便洗漱完,上床睡下了。
今日有些疲憊,我很快便睡熟了。
至于謝淵,忙完所有事情,天色已晚。
丘山擔憂:“王妃只怕是等了好久,都睡不著。”
謝淵對此不置可否。
但是有人關心他,在等他,那個人還是沈藥,這個認知令他的心口一陣陣的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