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立刻斥他:“愈發沒規矩了!這是你九皇嬸!”
我卻只是笑了一笑:“沒事,今日詩會,太子正好挑個有才情的姑娘,今后東宮有人打理,太子也能專注修身養性,今后也便不會再被陛下責罰,連早朝都去不成了。”
這是在暗諷謝景初沒規矩,現在還挨著責罰,又皮癢了。
謝景初的臉色果然不好看起來。
頓了頓,他又輕哼一聲,“倘若今日見得著哪一位是青山湖主人就好了。”
我一愣。
皇后也不解:“什么青山湖主人?”
謝景初挑眉:“一個寫話本的,九皇嬸應該知道?”
我立馬搖頭:“我不知道。”
皇后后知后覺,“本宮記起來了,生辰宴時,顧家的送了手稿給安宜,安宜當時喜歡得緊,那是青山湖主人話本的手稿。”
謝景初頷首:“是。安宜打聽來的消息,今日青山湖主人也要來赴宴。兒子答應了安宜,會當面見一見那位青山湖主人。”
我頓時覺得手上的糕餅都不香了。
那柳風書肆的老板娘實在是個大嘴巴!
她一再說過,此事要秘密進行,千萬不可為外人所知曉。
結果她就這樣傳了出去!
連謝景初都知道了……
眼見我臉色不虞,謝景初故意道:“母后,那青山湖主人能寫出那樣好的文章,想必是才華橫溢,不輸謝道韞。碰巧她也是京中貴女,安宜又很喜歡她,說希望由她來做自己的嫂嫂。待會兒母后和兒子一起看看,若是真合適,便娶了做太子妃。”
我低下眼睛,有一點兒緊張。
看來今日是沒辦法和柳風書肆的老板娘碰面了。
好在,我上回寫完《琳瑯記》去柳風書肆,已是好幾年前,當時她還戴了帷帽,將自己遮擋得嚴嚴實實。
如今即便與那柳風書肆的老板娘面對面,她也不一定認得出自己。
想到這兒,我松了口氣。
謝景初見沈藥如釋重負似的,又開始吃起了糕餅,還拿起一塊,遞給身旁的薛皎月,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轉念一想,從剛才她的表情變化來看,她其實還是在意他,更在意他的太子妃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