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飛默默拭了拭額角的汗水,大皇子什么都好,就是這陰晴不定的性子實在令人擔憂。
看著還沉浸在幻想中的皇甫亦斌,他一邊喝酒一邊癲狂大笑,甚至開始胡言亂語,什么天雪國遲早是我們的!
這種話是可以亂說的嗎?這與公開“謀朝篡位”有什么區別啊?
韓飛揮手設置結界,靠近皇甫亦斌輕聲勸道:“殿下醉了,還是少喝點酒吧。”
“我沒醉……”皇甫亦斌伸手挑起韓飛的下巴,灼熱的酒氣撲在他姣好的臉上,他的眼神已經迷離得毫無聚焦,卻仍舊試圖撫摸他的眉眼。
“韓飛,你…要好好陪著我,待我成為新的天雪國君,我…我就…立你為君后!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當他說出要立自己為君后時,韓飛只覺得一陣恍惚,不是不感動的,只是他們這種不被世人認可的感情,注定無法站在陽光下。
心酸一點點翻涌上來,慢慢占據著韓飛心里為數不多的甜蜜,他強壓下喉頭的哽咽,清了清嗓子說道:“好,我答應你,我會一直陪著你!”
哪怕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邊,我也愿意!只要能看你,我便心滿意足!
韓飛在心里默默的訴說著誓言,這是他的真心話,從未改變過!
皇甫亦斌牽著他的手,無比認真地說道:“你不要不當回事,我一定會成為天雪國君的!”
“我知道,你一定會成功!”
“不!你不知道!只有成為天雪國君,才能拿到通往大世界的身份標識!
我知道我自己愚鈍,兩千歲多了,才勉強踏入下位皇之境,如果憑我自己努力,猴年馬月才能成為大帝啊!
我必須盡快拿到去大世界的身份標識,去了那里才有可能讓你恢復女兒身,我等得實在太久太久了!
你現在和這副皮囊已經越來越融合,我怕再晚就來不及了,
飛兒,我恨這副束縛你的皮囊,可我又不得不保護著這副皮囊,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
飛兒…我真的好想你啊…”
皇甫亦斌的聲音漸漸低微,他已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韓飛情不自禁的淚流滿面,原來他如此奴顏卑膝的討好國君和大公主都是為了她啊!
原來他天天埋頭進古籍堆里,也都是為了她!
“你這個傻子…我早就說過,不在乎身份地位,就在你身邊當一輩子‘侍衛’我也心甘情愿呀……”
韓飛此刻只剩下滿心滿眼的愛戀,他伸手描畫著他的輪廓,若是時光始終如此刻這般美好,恢不恢復女人身,他真的不在乎!
月華緩緩流淌而過,被橘紅色的朝陽取而代之,韓飛早早的梳洗整齊,他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侍衛,而皇甫亦斌仍然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大皇子,他們之間默契地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
昨天伺候的那些侍女侍從們早就被強迫著吃下了“忘憂丹”,已經把昨天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凈。
其中有幾個人甚至因為吃“忘憂丹”的次數太多,從而造成識海受損,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韓飛不厭其煩的幫他們找回自己的名字,熟記自己的職責和崗位,他現在開始擔心以后會不會所有的侍女侍從都變成這種“呆頭鵝”,那不是太奇怪了嗎?
好不容易讓他們都記住自己的身份了,韓飛交代他們好好伺候大皇子,然后便只身前往春城尋找靈醫!
春城坐落在天雪皇宮的東方,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距離,千里追風一刻不停的整整跑了五個時辰才到。
韓飛牽著疲憊的千里追風來到春城城門口的時候,已經是日暮西山,城門還有半個時辰就要關閉了,他隨著人流緩慢前行,低調的排隊入城。
當輪到韓飛時,他表示自己是第一次來,并沒有身份令牌。
猿來瞪著碩大的眼眸掃了他一眼,隨手丟給他一塊玉牌,甕聲甕氣地說道:“玉牌滴血認主,入城繳納十枚極品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