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的夜晚隱隱有些涼意,賀遠站在院內,他警覺地四處張望,確認沒吵醒任何人,才小心翼翼地往雜物間走去。
透過淡淡月光,賀遠來到雜物間門前,禁不住屏氣凝神。
步伐稍微一停頓,賀遠就能感受到自己心跳如鼓,捏著門把手,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情緒。
當推開房門來到柜子前時,賀遠打開手電筒,一束光亮照在柜子上。
想到擺放著的月餅盒裝著他大哥的照片,賀遠在柜子前沉默許久才動手尋找,他想要拿到照片,但又十分惶恐。
根據今天下午盒子掉落情況,是在柜子二層,賀遠舉著手電筒在二層掃了掃,東西亂七八糟一大堆,就是沒有月餅盒!
賀遠眉頭一皺,可能是他當時緊張記錯了,于是把柜子又仔仔細細檢查一遍。
沒有!
壓根沒有一個月餅盒。
月餅是機械廠每年的福利,還是有定量的,大概率是陳清媽媽作為廠委的干事才能擁有,樣子是繁復鮮亮的花朵款式,十分醒目,他檢查那么多遍,不可能沒看到。
事已至此,賀遠不得不認清一個現實。
月餅盒被重新藏起來了,還是賀羽翔藏的!
賀遠揉了揉眉心,煩躁的靠著柜子。
根據賀羽翔的性格,他會把照片放在自己房間嗎?有可能。
放在小鈺房間?有可能。
放在他小姨房間?有可能!
他作為男性,不可能進小鈺和陳清的房間,那么大概率就在她們其中一人的房間里!
賀遠平時很欣賞賀羽翔的聰明,此刻卻被他氣笑了。
他大哥小時候就是一個大傻子,被他忽悠的團團轉,怎么生的孩子心眼子那么多。
被逼無奈,賀遠只能暫時先回家。
他離開后沒多久,賀羽翔從屋里出來,冷哼一聲:“偽君子!”
大半夜爬別人家的墻。
真不要臉。
他把柴刀重新放回灶房,憤憤地回房間睡覺。
沒睡一會,正迷迷糊糊間,賀羽翔就聽到一道含笑的嘲諷聲:“哎呦,也不知道是誰,整天喜歡催別人上班,結果自己快要遲到了。”
賀羽翔起身,拉開窗簾看著外面天色,天色大亮,他連忙往外走,壓根不管他小姨的陰陽怪氣,趕緊刷牙洗臉。
陳清來到他身邊,探了探他額頭:“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今天聽到小鈺說賀羽翔賴床,陳清嚇了一跳,這小孩從小就變態,從來不賴床,突然間賴床,感覺就是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