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母親的所有痛苦,都是拜這個女人所賜,喬予眠恨不能將面前之人千刀萬剮。
可下一刻,心口忽然挨了重重的一腳,“沒骨頭的蠢東西,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嫡小姐呢,敢跟夫人這么說話!”
王嬤嬤擰著眉毛收回腳,挑著眉毛輕蔑的打量著喬予眠,眼中藏不住的得意。
喬予眠跌翻在地,吐出了一口鮮血,心口劇烈的上下起伏著。
她張口,吐出了一口血沫,臉色越發的慘白了,呼吸急促,“你我同是女子,害我至此,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鄭氏已將她害的人不人鬼不鬼,就算她回了京,也在不可能抬得起頭來。
這世間就是這般的殘酷,名節便是套在女子身上的無形鎖鏈,一旦沒了,便任憑有千張巧嘴,也沒人會在聽什么解釋。
“報應?”鄭氏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的毛骨悚然,那雙淬了毒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她,“喬予眠,什么是報應?只要你死了,我會和你父親恩愛白頭,我還會將你和你母親從族譜中除名,從此,這世上沒人會記得你,所有人只會記得,喬府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當家主母。”
“而你,和你的母親,只配在陰曹地府相聚,成為孤魂野鬼,看著我們幸福美滿。”
“她就賞給你們了,玩膩了就直接殺了。”
鄭氏轉身,對著那些虎視眈眈圍攏過來的賊人說完,邁著碎步便要離開,喬予眠雙眸通紅,抓起地上的木棍怒吼著朝鄭氏后背襲去。
就算死,她也要拉著鄭氏陪葬。
“滾開!腌臜玩意!”
王嬤嬤肥碩的大手猛地將她向外推出去,落下時,后腦勺重重地磕腦在了觀音腳下。
鮮血溢出,耳內嗡鳴。
王嬤嬤抬腳碾著她的心口,轉而對鄭氏點頭。
彌留之際,耳邊傳來的仍是鄭氏惡毒的聲音。
“勒住脖子丟到亂葬崗,就說三娘子不堪折辱,上吊自盡了,反正也沒人在乎這蠢東西。”
“還是夫人英明。”
***
春閨幽冷,黃粱一夢。
蕊色小香爐新添了一味安神香,沖淡了屋里化不開的濃湯苦藥味道。
“老爺,小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