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太把炕桌上的三十八塊錢塞了過來。
關雪笑著接過錢,大大方方地說了句,“謝謝媽。”
孟老太一連說了三個好,還揮揮手示意他們趕緊回。
至于大房一家,氣到發綠的臉足夠關雪笑上一年。
回到東廂房。
孟海晏把擦干凈的皮箱撂到炕琴上,之后又開始鋪被。
看到他動作十分嫻熟,關雪問出了悶在心里的疑惑。
“剛剛為什么幫我?”
“談不上,我只是想讓他們知道,耍心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那就是在利用我了?”
“也談不上,最后的受益人是你。”
說完,他下炕穿鞋出去了。
關雪倚在炕沿處,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總感覺孟海晏好像并不像原主記憶中的純憨形象。
他應該是個原則立場都很鮮明的人。
至于幫她是為了教訓大房,打死關雪都不信。
但比起真正的原因,今晚要怎么睡的問題,才讓她感到更加不安。
要是兩個孩子在就好了,可以緩沖他們獨處時的尷尬。
她下意識地抬頭,發現這屋子可真破。
土坯的墻壁沒有刮大白。
窗框老舊,多年前刷的淡黃色油漆早已發黑。
最上面連玻璃都沒有,就只釘了塊塑料布擋風。
屋里除了兩個炕琴,門口處還有一張舊書桌和一把椅子。
桌上的綠色鐵皮暖壺生了銹,中號白色搪瓷茶缸也磕掉了漆。
單從這一點來看,就知道楊翠芬在管家時到底黑了孟海晏多少血汗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