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地窖入口透進一絲微弱的光線。
高世鵬是被一陣猛烈的寒意和隨之而來的燥熱驚醒的。
他渾身發抖,牙齒不住的打顫,裹緊了身上厚重的衣物依然覺得如墜冰窟。
可不過片刻,那股寒意又轉化為從骨頭里透出的灼熱,燒得他口干舌燥,頭暈目眩。
嗓子里似乎著了火似的,一陣焦渴。
他勉強抬手摸了摸額頭,溫度燙得嚇人。
更讓他心驚的是,肩頭的傷口傳來一陣陣麻木的刺痛,之前清涼的感覺早已消失了。
他慌忙扯開包扎的布條,借著晨光一看,心頭頓時涼了半截。
昨天還算正常的傷口,此刻邊緣竟然開始發黑,雖然范圍不大,但那抹黑色在蒼白的皮膚映襯下,顯得格外刺目。
而傷口中心,隱隱有暗紅色的血水滲出。
“快,快讓那個大夫過來?!备呤砾i嘶聲吼道,聲音因發燒而沙啞干裂。
手下人急忙推了推秦毅,秦毅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
當他看到高世鵬的傷口時,不由驚叫一聲:“哎呦不好!毒藥果然發作了?!?/p>
“什么毒?你不要信口開河?!备呤砾i又驚又怒,更多的卻是恐懼。
傷口發黑、高燒寒戰……這確實是中毒的跡象。
難道那女人的箭上真的淬了毒?
想不到,夜云州的女人也會用這么卑鄙下作的手段來害人。
不但暗箭傷人,還在箭頭上抹了毒藥。
“我昨日就說過了這箭上有毒,你卻不信。”秦毅聳了聳肩。
“可為何昨日沒有立刻發作?”高世鵬疑惑地問。
“此毒頗為陰損,并非見血封喉的烈性毒藥,而是緩慢發作,侵擾經脈氣血?!鼻匾憔従徴f道。
他是大夫,就是瞪著眼睛撒謊,也有辦法圓上的。